乘風這回沒敢插話,因為他也知曉,相爺是怕容枝枝知道他的心意了,反而不敢嫁了。
沈硯書又帶著容枝枝四下看了看。
容枝枝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相爺今日叫我過來,是想讓我瞧瞧對這相府內的一切,可還滿意?”
先前已經給她瞧過了她未來的院子怎麼建造,如今是整個相府的一切,都要她來看一遍。
沈硯書:“自然,這將來是你要住的。”
他不希望她有半分不滿的地方,若是有,也好立刻拆了重建,趁著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
容枝枝也沒推辭什麼,只一禮道:“相爺有心了,容枝枝不甚感激,相府的構建和陳設,品味高雅,沒什麼需要特意改的。”
沈硯書,當真是個君子。
哪怕並不是因為喜歡而娶她,他也還是給足了她臉面與尊重。
接著。
沈硯書又帶著容枝枝到了相府的庫房門前,黃管家都不必他吩咐什麼,便將庫房的門開啟。
容枝枝一進去,便見著了琳琅滿目的寶石、玉器、古董瓷器、名家字畫……
有些上等的東西,便是她的嫁妝裡頭,也不過只有兩三件,而他這裡幾乎遍地都是。
正是驚歎於這個人的富有程度。
一回身,便見沈硯書將手中的小木盒遞給了她。
小小的錦盒,用的竟然是沉香木。
容枝枝開啟後,瞧見一把鑰匙,那一半不必插入鎖芯的部分,鑲了好些細碎的粉色寶石,瞧著精緻又可愛,姑娘家瞧見了,便輕易移不開眼。
容枝枝抬眼看他,問道:“這是……?”
沈硯書:“這個庫房的鑰匙,日後本相府上的一切,都是你的,可隨意取用。”
容枝枝一愣,忙是道:“可是我們還沒成婚呢……”
這給的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當時便是在齊家,她替覃氏執掌中饋了三年,也沒能拿到落魄侯府庫房的鑰匙。
而沈硯書卻是將裝滿了寶物的庫房鑰匙,如此輕易地就給了她,她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沈硯書淡聲道:“可你已經答應了婚事,難道你想過反悔?”
容枝枝搖搖頭:“這倒是沒有!”
一會兒要嫁,一會兒不嫁地戲弄攝政首輔,借給她三個膽子,她都是不敢的。
沈硯書:“那不就是了,黃管家已經將這些寶物都整理成冊。你今日便將冊子一併帶回,若是想取用冊子上的何物,直接遣人來取便是。”
容枝枝這還有什麼聽不懂的?這人的意思,便是自己根本都不必顧及成婚沒有,他的錢和珍寶,她想用就用。
沈硯書還道:“不如現下便挑一挑你喜歡,先帶回去一些用著。”
容枝枝覺得好笑,便問了一句:“相爺不怕我實則是個敗家的,將你府上的銀錢都敗光了?”
沈硯書聞言,語氣淡淡:“既然娶你為妻,銀錢自也是為你掙的。你想如何花你自己的銀子,本相有什麼可擔心的?”
容枝枝:“……”
這就……成了她自己的銀子了?
乘風也插話:“縣主您就放心吧,我們相爺常常立功,隔三岔五便能得不少賞賜,相府一直只缺女主人,從不缺錢。”
說著,他還衝著容枝枝一陣擠眉弄眼,暗示:當我們相府的女主人你不虧,錢想如何花就如何花。
而就在這會兒,外頭兀地傳了一陣動靜。
容枝枝偏頭去看。
卻不想,沈硯書先她一步瞧見了外頭的情境,臉色一白,竟是顧不得那許多,上前便捂住了容枝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