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出去。
謝氏本就被兒子弄得心亂如麻,還被夫君傷了心,這會兒腦子都是木的,昏昏沉沉地跟著出去。
外頭,姬淵低聲道:“實在不行,就強行將與容姣姣的婚事說定了,哪裡由得他任性!”
倒是府醫沒忍住,道:“世子,大公子如今身體本就已經十分不好了,若是再這樣刺激他,只怕會更差。”
姬淵:“這……”
謝氏也是沒好氣地道:“本以為夫君你是當真有什麼好想法,卻不想竟是個更刺激兒子的餿主意!”
姬淵:“你!”
他覺得謝氏有些奇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開始這般與自己說話了?從前便是頂撞自己,也不會說得這樣難聽才是。
他壓了一下火,沒與謝氏計較什麼:“罷了,再過一兩日,若實在是沒個好轉,你就親自去一趟容府,與王氏說說婚事,將容枝枝求娶過來!”
謝氏不快地道:“先前是我說不要她過門的,眼下我怎好再去?”
姬淵沒好氣地道:“那你去求求她啊!不然還能怎麼樣呢?禍都是你闖的!”
“無蘅的心思你清楚了,府醫的話你聽明白了,難道你的面子比兒子的命還重要?”
謝氏白著臉不說話。
姬淵也知道她好面子,便也軟了語氣:“你想想,她嫁過來了,你也是婆婆。”
“便只是婚前做小伏低一回罷了,日後她一輩子還是得孝順你的。”
“且容枝枝從前賢德的名聲也是不差,母親也很喜歡她。你自己快些想通,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莫要再鬧了!”
話說完,他轉身離去。
謝氏靜靜看著姬淵離開的背影,險些攪爛了手裡的帕子。
她這是第一回意識到,難怪世上會有女子想和離了,她有一個瞬間,都有了這樣的想法。
姬淵說娶她和娶她的姐妹都是一樣,他甚至都不覺得這句話會傷到她,出來之後也沒有安慰她半句,似乎覺得她也應當預設此事。
她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兩家聯姻的工具罷了?
她從前總覺得,齊家雖然是過分,可容枝枝要和離也實在是驚世駭俗,可今日姬淵還並沒想動自己的正妻之位,都叫自己有些受不住,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不值當。
楊嬤嬤心疼地道:“夫人……”
謝氏閉了眼:“我沒事!”
罷了,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能如何了?為了孩子忍一忍吧,難道當真和離了回謝家去嗎?謝家也是不會給她好臉的!
她居然都有些羨慕容枝枝,能及時止損。
楊嬤嬤:“那……南陽縣主那邊,您當真要去求她嗎?”
謝氏的臉色慘白如紙:“我……我再想想。”
……
容府。
自上次容枝枝帶著沈硯書給的鑰匙回來之後,朝夕都把那鑰匙拿著反覆看了好幾回,將沈硯書的心意,那是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玉嬤嬤進來道:“姑娘,府上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