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知義,孝順體貼,這京城的貴婦無不羨慕她的孩子出息,現如今……
她只擔心,此事會叫他從一個聽話的孩子,變得叛逆頑劣。
一直惴惴不安地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謝氏忙是叫來僕人,問道:“給大公子送吃了沒有?”
僕人:“送了。”
謝氏眸光中都是急切:“大公子用了嗎?”
僕人:“用了。”
謝氏慢慢地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兒子還好,他不快歸不快,言行還是同從前一樣,沒有犯糊塗。
只是她還沒高興多久,又有僕人匆匆跑過來:“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吐了!吃完就吐,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謝氏猛地起身,又強行叫自己坐下,開口道:“他許就是故意在威脅我,先不必管!”
僕人猶豫著,很想說大公子那瞧著不是裝的,是真的吐。
可他也不敢多嘴。
……
一晃幾日過去,姬無蘅吃什麼吐什麼,身子越來越差。
到底是府上的嫡長子,這樣的大事,自然也驚動了姬無蘅的父親,王府的世子姬淵。
他趕到姬無蘅院子的時候。
謝氏先一步進了姬無蘅的院子,終於見著了自己寶貝兒子,看著姬無蘅瘦得都不成人樣了。
她難受得眼淚直掉:“我的兒,你為了容枝枝,莫不是想逼死母親不成嗎?”
姬無蘅看她的眼神冷淡又陌生,語氣虛弱:“兒子沒這個意思,母親生我養我。我明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自知沒資格損毀。”
謝氏眼淚朦朧:“那你這是……”
姬無蘅低聲道:“兒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吐。”
府醫嚴肅地皺著眉頭,將謝氏叫了出去,低聲道:“夫人,大公子這像是害了相思病,鬱結在心所致。”
“這個病聽著不是什麼大事,實則麻煩得很。要自己想開,想不開,鬱鬱而終也是有的。”
謝氏險些沒站穩:“你說什麼?就這樣一件小事,能有這樣嚴重?我兒怎會是這樣軟弱的人?”
府醫作為姬無蘅的大夫,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道:“夫人,因為公子至情至孝,他放不下心愛之人,又無法責怪您這個母親,於是便只能是為難自己。一直自苦,便會如此了。”
謝氏:“這……”
這會兒,姬淵也到了她身後。
沒好氣地瞧著她道:“你就是這樣掌家的?好好的兒子,叫你害成這般了!你是想毀了他,還是想毀了乾王府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