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故意強調了兩次“一同長大”。
這話果真是觸動了覃氏的某些記憶。
覃氏便像是得了什麼殺手鐧一般,扭頭便對齊子賢道:“賢哥兒,你可知道,與你自小一同長大的冬凌,上哪兒去了?”
聽覃氏這麼一問,容枝枝眼底露出一抹滿意的笑,這個蠢婦總算是上當了。
齊子賢愣了一下:“冬……冬凌?先前你們不是說,他祖父病重,便開恩許他去莊子裡養病,也允了冬凌去給他侍疾嗎?”
冬凌是家生子,他的祖父也是侯府的僕人,當時是伺候了老侯爺的,所以府上願意開這個恩典,齊子賢也沒覺得奇怪。
覃氏冷然一笑,一副揭破真相的模樣:“冬凌實則是衝撞了容枝枝這個賤婦,容枝枝下令將他亂棍打死了!”
齊子賢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回頭看向容枝枝:“什麼?嫂嫂,這事兒是真的嗎?”
他素來與冬凌最是玩得來,對方說是自己的奴才,可卻是齊子賢最好的玩伴,且冬凌有什麼好東西,都會念著齊子賢。
比那個總是喜歡對自己勸來勸去的春生,令齊子賢舒心多了。
這一年他也不是不思念冬凌的。
容枝枝蹙眉,看向覃氏:“婆母,您真是冤枉我了,我沒有這樣做!”
覃氏滿臉都是惡意:“你若是沒有這樣做,你便讓人將冬凌叫回來啊!冬凌是陪著賢哥兒長大的人,可你一點不快,就將他打死了!”
“眼下還有臉面與賢哥兒說,你事事都會為賢哥兒盤算,可憐我兒單純,才會被你糊弄!”
容枝枝一臉委屈地看著覃氏:“婆母,你當真想將冬凌找回來嗎?您明知道,冬凌不是什麼好奴才……”
覃氏:“對!我就是想將冬凌找回來!說來,冬凌的賣身契,一直在我的手裡,你既然打殺了他,我便是去府衙告你,都是告得的!”
“我兒,冬凌一直對你那樣好,盡心盡力,臨死的時候,都還惦記著你,是府上一等的好奴才,我甚至想收他做義子。”
“可你嫂嫂就為了一點微末的小事,便要了他的命,現下還說冬凌不是好人,要汙衊於他,母親當真是為那個可憐的孩子心痛啊!”
齊子賢問道:“嫂嫂,母親說的是真的?”
若容枝枝真的打死了冬凌,他便當真是要懷疑容枝枝對自己的用心了。
容枝枝臉色煞白。
覃氏見此,便覺著自己是震懾住容枝枝了:“來人,現下便為老身寫一紙訴狀,送去衙門,老身要這個滿嘴謊言的虛偽賤婦,在府衙受刑……”
容枝枝忙是道:“別!婆母,可別送我去衙門,既然你們這樣想冬凌回來,那兒媳這就遣人去莊子裡將他接回來,繼續伺候賢哥兒好了!”
這下,輪到覃氏傻眼了:“冬凌還活著?”
那冬凌,可是個禍害,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