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二十多年一心一意對自己好,他都想進去罵一句活該!
……
王氏這七日總是半夢半醒,時而不時地發燒,少有清醒的時候,只是耳朵卻能聽得見。
總是聽人勸容枝枝去休息,說夫人有她們照看。
這令她在昏昏沉沉中,眼角都忍不住落下淚來,如此說來,枝枝是一直守著自己。
她更是覺得自己一直寵錯了人。
待她終於幽幽轉醒,容枝枝探了一下她的脈象。
隨即淡聲道:“夫人身體已經大好,今日起,可以說話,也勉強可以進食了。”
“只是夫人還是不要說太多話,情緒起伏也不宜過大,如此會影響傷情!”
聽著容枝枝冷淡得彷彿陌生人的聲音,王氏心中升起的內疚與母女之情,竟是哽在喉頭,一時間有些失語。
容枝枝哪裡在乎她在想什麼?
交代完了之後,便瞧了府醫一眼:“我回去休息,接下來就麻煩先生看著了。”
府醫點點頭:“姑娘去吧。”
容枝枝一走。
府醫沒忍住對王氏道:“夫人,大姑娘這幾日可是一直守在您身邊,足見孝心啊!”
王氏情緒低落,她覺得不是的!
她覺得容枝枝對自己根本沒什麼孝心了,那分明就是要還乾淨自己的情分,日後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想到這裡,她熱了眼。
而這會兒,門外傳來動靜,接著便見容世澤進來了。
容世澤瞧著她道:“母親,您總算醒了,這當真是太好了!”
王氏點點頭:“你有心了!”
容世澤落座之後,王氏問了奴才們一句:“夫君這幾日,可是來看過我?”
奴才們互相看看,都不敢說話。
最後是府醫道:“主君沒來過,不過每日都會叫小的過去,問一問夫人的傷情。”
王氏抿了唇,明白這一遭之後,夫君已是對自己有了芥蒂。
可好歹還算是關心了自己傷勢。
這會兒容世澤忍不住了,問道:“母親,父親說,四弟也是姣姣殺的,您的傷也是姣姣的手筆,當真是如此嗎?”
他這幾日輾轉反側,一直想著父親的話,始終覺得姣姣不該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自己怕不是被父親騙了!
說起容姣姣,王氏冷了臉色:“你日後不要再與我提起她了,我從前竟然以為,我一再原諒她,會得到她的內疚,甚至得到她對我的補償。”
“可我這一回才算是明白,沒有良心的人,我的原諒只能得到她的變本加厲、喪心病狂。”
“她那樣的天生壞種,只會一錯再錯,永不回頭!”
“你父親說的都是真的,她被你父親灌了毒酒,我也沒忍住,給了她幾刀!”
說著這話,王氏閉上眼,忍不住落下淚來。
到底是她放在心尖上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兒,那幾刀下去,哪裡是捅在容姣姣身上?
那分明是捅在她自己的心上!
她心痛得無以復加,感覺自己在生死之中走了一遭。
容世澤聽到這裡白了臉:“怎麼會……怎會真是如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王氏見他如此難受,便打算與他說一說當初他被狼咬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