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法院裁定。像你們這些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的人肯定不知道,你們耍賴說沒錢,法院可以強制執行。知道啥是強制執行?你們家除了人以外的東西全判給爺爺抵債。對了,萬一你們進去了,以後家裡的孩子想當官,那也當不成。”
五里坡的人頓時忍不住問:“為啥?”
張爺爺開口道:“過不了政審。”
政審這事村裡人知道,每年有人去當兵都要政審。
羅蘭香不由地看她最愛疼的閨女。
張悅芳道:“是得政審。我早年去郵局,爺爺就給我弄過材料。”
張爺爺當兵回來在地方工資很高,羅蘭香就想讓她孃家侄子也去當兵。卻不知道張爺爺那是打過抗戰又打過內戰的人。身上沒有十處傷也有八處。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他這樣的人國家自然特殊照顧。
張奶奶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就是早年跟著部隊南征北戰落下的。
羅蘭香她侄子一個初中生去當兵,頂多三四年就得回來,給點補貼,自己找工作。
梁好運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張躍民和張躍華知道,哥倆很有默契的裝不知道。偶爾張躍華還攛掇他媽,趕緊把他表弟送去當兵。那樣羅家也少了一個吸血鬼。
梁好運看向羅老太:“您老人家聽到了吧?這個錢不還也行,明兒我就買個大喇叭去你們村吆喝,你們欠錢不還。”
“你敢!”羅老太蹦起來指著梁好運。
羅蘭香是老大,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弟弟都比她小好幾歲。以前家裡窮,娶不上媳婦。後來有了張家幫襯,羅家兩兄弟才結婚。這樣一耽擱,羅家最大的孩子還沒梁好運大。
兩家七八個孩子,男未婚女未嫁。梁好運一吆喝,誰還敢跟他們家結親啊。
梁好運笑道:“我敢。其實只要你不怕孫女往低了嫁,孫子往低了娶,也不用怕哈。”
張家愛扶貧,羅家可沒這個嗜好。
羅蘭香嫁得好,羅家得了諸多好處。羅老太可是自打孫女一出生就開始尋思,將來給她們找個好人家。
往低了嫁娶,羅老太就是死也不接受。
張躍華一見他姥姥的臉色變來變去,滿身的算計,趁機起鬨架秧子,“姥姥,回家拿錢去吧。”
“我——”羅老太嗷一聲就要哭。
原主的記憶中,撒潑打滾的事可沒少見。
梁好運驚覺不好,拔高聲音,道:“親家姥姥,您不會要罵躍華哥不孝順吧?要逼死自己的親姥姥。”
即將說出口的話被人提前說出來,羅老太沒了詞,戛然而止。
梁好運冷笑:“剛剛說你們不想還,一個個恨不得弄死我,像是我把屎盆子往你們頭上扣一樣。你既然這麼有心,幹嘛還玩撒潑打滾?再唱唸做打一會兒,天就黑了。”
“沒事,我有車。”張躍民的同學突然開口,“他姥姥,要不我送你,來回十分鐘。”
羅老太不想還是真,家裡錢不多也是真。
但要說還錢就能要她的命,那倒也不至於。
這些年有羅蘭香幫襯,每年養的豬和羊賣了,也能存不少錢。
何況羅家離帝都不是很遠,稍稍勤快點,農閒的時候早起去帝都打零工,一大家子一年也能存一兩千。
問題是他們剛起了新房,牆壁還沒幹呢。家裡的閒錢著實不多。給了張家,他們就得節衣縮食的過些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要人命啊。
張奶奶的弟弟也是農村人,很瞭解農村人的德行,見羅老太不鬆口,她大兒子和大兒媳婦也不吭聲,就對張爺爺說:“姐夫,這筆錢還是算了。再鬧下去,她能往牆上撞。到時候再說是你逼的,錢要不回來,再訛上你們,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