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沒聽過,車站廣場天天放。”張躍民高中同學道,“今天你是新郎,你起個頭。”
梁好運不由得回頭看張躍民。
張躍民笑道:“別擔心,我會。”乾咳一聲,“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看向他同學。
青年立即接著唱:“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
話音剛落,後面有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接下去。
梁好運詫異,這首歌她會。
並不是穿越到這裡聽到的,而是這首歌流傳了半個多世紀。
梁好運不好意思打擾其他人,小聲說:“我也會。”
“那等一下咱們一起唱。”張躍民道。
梁好運連連點頭,跟著張躍民唱:“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
“咋又放這首歌?一天天的,不膩啊。”
抱怨的人朝大喇叭看去,看到一群白衣黑褲,驚呼道,“是你們啊?這麼快?”看到張躍民想下車,連忙說:“別下來,別下來,你爺瞅老半天了。我跟他說早著呢。你爺爺非說,心慌。有啥可慌的。”猛然想起什麼,朝東吼,“大爺,大爺,躍民回來了。”
最東邊的小院裡跑出來一位老者。
張躍民腳上用力,梁好運就覺得嗖一下停在了老人身邊。
老人頭髮花白,精神卻很好,不看他那頭白髮,說他五十多也沒人懷疑。
老人看到孫媳婦依然是梁好運,長舒一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轉向院內,“躍華,放鞭炮。”
“來了,來了。”
沒容梁好運看清長相,一個男人就提著鞭炮往遠處跑。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預示著新人進門,三三兩兩擠在一起說話的親戚鄰居全被吸引過來,跟那天她和張躍民中了桑塔納有一拼。
這等陣仗,梁好運何曾見過,不由地露出一臉的警惕。
“瞧你們把人家閨女嚇的。”從院裡跑出的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甩出這麼一句,沒等梁好運跟她打招呼,女人就轉身開啟手裡拎的布袋子朝東去,“都過來,都過來,吃糖,吃糖……”
恨不得把梁好運盯出花來的人們立即拋下她,齊齊跟著那個女人往東跑去。
梁好運不由得鬆一口氣。
張躍民握著她的手,低聲說:“別怕,咱們進去吧。”
“傘呢?”張爺爺問。
張躍民:“都來家了還打傘?這是哪兒的規矩。”
“你管哪來的。”
張爺爺家以前窮,買不起嶄新的紅傘,可沒這些規矩。還不是前些日子去一個老戰友家吃喜酒,瞧著人家這麼講究,雖然不知道為啥,也給張躍民弄了一把。都是當孫子的,不能人家孫子有,他孫子沒。
張躍民被他這麼一吼,連忙撐起傘,拉著梁好運進屋。
張爺爺下意識更進去,一想不對勁,又吼:“老村長呢?”
梁好運和張躍民不由自主地停下。
“來了,來了。”
一股濃濃的旱菸味兒從梁好運身邊飄過,跟前多了一個老頭,老頭瞧著六十多歲,手裡還拿著一杆老煙槍,煙槍上掛著一個沾滿了煙油的菸袋,菸袋上面繡的字已被汙漬髒的看不真切。
只見那老頭咂一口菸袋嘴,吐出來就轉過身,“這就是躍民那媳婦?這閨女長得,真俊。瞧瞧這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小嘴巴大眼睛——”
“趕緊開始!”張爺爺後退一步,眉頭緊鎖的吼他。
老頭噎了一下,不大痛快:“你們家鍾才響九下,這麼急幹啥?”
張躍民昨兒就跟他爺說了梁好運的事。報警由他和梁好運去,師專那邊要勞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