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大中午的很熱,哪怕張桂花早把帽子工作服拿掉,穿著短袖褲衩,站在太陽下也熱的受不了:“說不說?不說就算!”大手一揮,就要帶著姐妹們走人。
王美麗連忙說:“說,我說。聽說你跟人說,婚喪嫁娶考上學,有困難都可以找你,是真的吧?”
帝都的工人禁不住皺眉。
五里坡的人同時瞥一眼梁好運,這話梁好運只跟他們村人說過。原話好像是生老病死考是上學,有困難找她。
雖說跟王美麗說的不一樣,可也沒差多少,這事王美麗是咋知道的。
梁好運小聲跟身邊人說:“問問她聽誰說的。”
梁好運身後拖著掃把的人出來,抬手指著王美麗,忘了手裡的掃把,結果就是掃帚指著王美麗:“我們廠長只跟鄉鄰鄉親說過這話,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王美麗一聽真有此事,頓時硬氣了。
五里坡很多人都在食品廠做事。家裡沒年輕女人的,男人也被張保栓帶去跟劉向東打工。還有幾個幫段老三送電腦。
梁好運和張躍民等於他們的飯碗,五里坡再沒良心的人也不敢跟王美麗說這事,給梁好運添堵。
張桂花忽然想到一個人:“羅蘭香告訴你的?”
王美麗的臉色一下變了。
帝都的工人忍不住問:“羅蘭香又是誰?”
“廠長的大媽。”五里坡的人很是不介意把羅蘭香乾的事告訴同事們。
這些人不敢相信,忍不住說:“世上怎麼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拿兒女辛辛苦苦攢的錢補貼孃家人,就不怕兒女將來不孝順?”
有人笑道:“怕啥?這女人沒養過廠長,不還是覥著臉找來了。偏偏咱們還不能不見。否則,她跟人胡說八道,以後誰還買咱們廠的東西。”
王美麗的眼睛猛一亮。
梁好運眉頭微蹙,這個女人,不會真有此意吧。
張桂花也注意到這點,不由得看梁好運,這咋辦。
梁好運走出來:“桂花,謝謝,歇會兒吧。”
“桂花?”王美麗下意識問。
梁好運笑吟吟看著她:“來找你閨女梁好運,卻連自個閨女長啥樣都不記得,你是我媽?誰信呢。大夥兒信嗎?”
眾人的眼睛猛一亮,對啊,她們怎麼忘了還可以這樣。
“我估計不是。”還拿著擀麵杖的嬸子道:“你媽改嫁的時候你才三四歲,根本不記事,中間隔了這些年,早忘了你娘是黑是白。她肯定知道你家的事,覺得你是個辦廠的,要臉,所以就冒充你娘來要錢。”
王美麗的腦袋宛如漿糊,不由得看她男人,這人說的話,我咋一句也聽不懂。
王美麗的男人聽懂了,可他不敢信,居然認錯了。
“你才是梁好運!?”男人難以置信地問。
張桂花雙手叉腰:“廢話!你見過幾個廠長穿著的確良短褲短袖?”
梁好運今天本打算穿去年張躍民給她買的裙子。早飯後忽然想到要來一批麵粉,梁好運就把黃裙子換成白色褲子和修身短袖。
這身衣服在一群衣裳肥大的嬸子大娘當中很顯眼。然而,食品廠的女工大部分在二十至三十之間。五里坡的人不捨得買貴衣服,帝都市的工人捨得。
梁好運跟她們站一塊,就不是特別顯眼。最主要一點張桂花衝太快,一群人還沒到門口,她就跑到王美麗跟前。問的還特理直氣壯。王美麗顧不得打量其他人,自然就誤會了。
王美麗張了張口:“好運,我——”
“直接說事!”梁好運也嫌曬得慌,懶得同她廢話。
王美麗下意識看她男人,這是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