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保栓忍不住說:“你當我們是你,一筆買賣能在城南買一套房。”
“又不是讓你們去買人參鮑魚。”張躍民語重心長道:“你們不懂,錢花出去才會想法子賺錢。這就是人常說的窮則思變。每天盯著這個攤子哪也不去,你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去飯店跟人聊聊嘮嘮,指不定就能尋一個賺錢的門道。”
張躍華同族的兄弟,比張躍民小兩歲的張為民禁不住說:“我們沒技術,也不像你高中畢業,除了賣衣裳還能幹啥?再說這買衣裳,要不是你媳婦,我們可能連雙襪子都賣不出去。”
張躍民挨著梁好運坐下,讓梁好運靠著他歇會兒:“你們懂得多了,回頭天冷了,公園不好擺攤,自個就能當倒爺。”
“啥叫自個兒?”張為民說著話看向張保栓他們。
張躍民:“我得上大學,向東得盯著公司,想跟你們一起去也走不開。”
“你考上了?”八個大小夥子齊聲問。
張躍民信心滿滿:“閱卷老師不瞎就一定能考上。”
眾人頓時沒了言語,臉上盡是服氣,隨即有人忍不住感慨:“你可真行。”
“那當然。”張躍民拉著梁好運起身:“我帶好運去公司,三四點再過來。”不放心又多嘴問一句:“你們會賣吧?”
眾人連連點頭,看半天了。
“要是有收保護費啥的別搭理他們。”張躍民道:“敢搗亂直接綁了送市公安局,沒人敢袒護。”
張保栓笑道:“我們八個人,哪個收保護費的有這麼多人啊。”
張躍民搖了搖頭:“那是你們沒見過。別說八個人,十幾個人的都有。只是你們這點東西,不值得那麼多人一起出動。”
梁好運轉向他:“你見過?”
“聽說過。不過不是咱們這邊。窮山惡水多刁民。就怕那群刁民跑這邊來。”
張保栓忍不住接道:“以後過來還得帶把刀?”
“你們最好帶一把。”張躍民道:“在這兒不敢劫你們,半道上不見得不敢。晚上回去有一段路呢。”說完衝他們揮揮手,載著梁好運走人。
張為民望著他們的背影,感慨道:“躍民哥咋啥都懂啊。以前聽大爺說躍民哥將來了不得,我還覺得他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他高中畢業都這麼厲害,要是考上大學,那得多厲害啊?”
其他人想象一下,發現無法想象。
張保栓道:“他應該就是人家常說的天才。躍華就說過,同樣的數學題,老師講一遍,人家能舉一反三。換成躍華,老師得講三五遍。”
其他人擺手:“別說他。說說幹邊境貿易那事。”
張保栓嗤笑一聲。
“你這是幹嘛?”張為民忍不住問。
張保栓:“躍民媳婦讓你們吆喝,你們都不敢吆喝。還幹邊境貿易?邊境貿易幹你還差不多。”
眾人想到早上一個個跟大姑娘小媳婦似的,頓時不好意思再瞎暢想。
然而,即使看著梁好運賣半天,有人吃飽了過來乘涼,跟他們聊天,他們依然不甚敢開口。
找他們侃大山的大爺樂了,“上午聽那閨女說,她是特意過來幫你們買衣服的。我回去跟我兒媳婦一說,她還說不可能。瞧你們這一個個熊的,我算是信了。那孩子呢?”
“跟她丈夫吃飯去了。”張保栓老老實實回答。
大爺瞧他都不敢笑,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們吃了嗎?”
“吃了。在街角吃的炸醬麵。”張保栓等人還是沒聽張躍民的,打算下午回去的時候買點肉,一家老小一塊吃。
這大爺就住附近,對周圍的飯館知之甚詳:“那家店不錯,開有好些年了。你們這東西真是在南方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