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搬去新房,你也甭想去。”
梁好運又想捶他。
兩位老人看到張躍民不敢還手,還繞著飯桌躲,反倒不氣了。不過,張躍民去上學那天,兩位老人還是把他送到公交產品。
這個年代的大學連公共餐具都沒有,需要自備,梁好運便給他拎著飯盒、水杯、暖水瓶等生活用品。
北方秋天極短,一夜入冬是常有的事,張躍民便揹著兩床薄被褥,以防不測。
倆人很早便出發,然而,公交車不是直達的。兩人起初還有座,可能今兒報道的人多,半道上就只能站著。等下車,梁好運已累得說不出話。
帝都大學很大,撐到到學校門口,梁好運就放棄了。
張躍民哭笑不得:“你不想進去看看?”
“以後我搬到這邊,還不想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去。再說了,你同學見到我,你咋介紹?”梁好運問。
張躍民:“實話實話。”
“得了吧。”早些年因為歷史原因,已婚的大學生比比皆是。近幾年已婚的幾乎沒了。他們要知道張躍民結婚了,調侃張躍民的時候不可能放過她。
梁好運:“我找個陰涼處歇會兒,你儘快。”
“可能得兩個小時。”
梁好運:“三個小時也行,只要不讓我進去。”
“累就先去吃點東西。”張躍民提醒。
梁好運擺擺手,看著他進去,就去小賣部買北冰洋,順便跟老闆娘蹭個板凳歇歇腳。
張躍民進入校園就拿出做生意的勁頭,看著像老師或者學校職工之類的人就問,以至於兩個小時,張躍民就把一切搞定了。
梁好運立即遞給他一瓶健力寶。
張躍民拽起梁好運,佔據梁好運的板凳,讓梁好運站著。
梁好運氣笑了:“你還是男人嗎?”
“我只知道我是你男人。”張躍民一口氣喝掉半瓶,才覺得自己活過來。
梁好運見他這樣,反而不好計較,“歇會兒就去吃飯,我餓了。”
張躍民也餓,把手遞給梁好運。
“懶死你算了!”梁好運嘴上抱怨,還是把他拽起來。
張躍民立即攬著她的肩頭,半個重心壓在她背上,像沒有骨頭似的,恨不得梁好運拖著他走。
“張躍民,張躍民——”
梁好運停下:“有人叫你。”
張躍民:“同名的人。張這個姓是大姓,躍民這個名字幾乎每個村都有一兩個。別管她,走了。”
“張躍民!”
梁好運只感覺一陣風從身邊掠過,抬起頭,面前多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女人留著齊肩短髮,白白淨淨,長相清秀,氣質很像個還沒出校園的學生。
梁好運轉向張躍民,唇角差點碰到他的臉。
張躍民站直,故作恍然大悟,“真是叫我?”
“除了你還有誰叫張躍民?”女人下意識問。
張躍民一臉的無辜:“我哪知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女人不待張躍民回答,就指著梁好運,“她又是誰?”
張躍民挑起眉頭,“你不是看到了嗎?”
“你女朋友?你什麼時候交代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女人連聲質問。
梁好運瞧著她像是喝了三斤山西老陳醋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懂,似笑非笑地看著張躍民:“不介紹一下嗎?”
第21章 爛桃花
張躍民立即說:“高三複讀班的同學,段藝凡。”攬著梁好運的肩,“我愛人,梁好運。”
“愛人?”段藝凡臉上閃過古怪,看了看梁好運,就轉向張躍民,像是在問“愛人”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