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芳代入自己,她等了三年的通知書被人拆開,哪怕那人是她丈夫,是她爸媽,她也氣的想殺人。
張悅芳點頭:“是得他自個拆。我都沒想到。”
“你也是替他著急。”梁好運微笑著說,忽然想到不對,張悅芳在單位是管收發信的,不管送信,“我記得你不是郵遞員啊?”
張悅芳抹掉額頭上的汗:“還不是你那事啊。我們單位領導特意給我們開會,錄取通知書要下來了,必須送到本人手上。我被他說的提心吊膽,張躍民又說他一定能考上帝都大學,總怕人給他昧下。不親自送過來,總覺得要出什麼意外。”
梁好運心說,要是郵遞員出了郵局就碰到羅蘭香,真有可能出意外,“謝謝悅芳姐。我這就去給爺爺奶奶。你也快回去上班吧。我今兒就不出去了,買菜,中午吃好的。”
張悅芳確實不能離開太久,也沒進去。
張爺爺和張奶奶相信張躍民能考上,真看到信件,依然激動的說不出別的,一個勁誇張躍民“好好好”。
梁好運受他們感染,也格外高興,殺魚洗菜都噙著笑。可惜中午張躍民沒回來。據說劉向東從毛子那邊回來了,他們得商量商量接下來幹什麼。
金烏西墜,張躍民才踏著霞光姍姍而歸。
張躍民看到爺爺奶奶和梁好運都在門口站著,眼巴巴看著北面,嚇得心裡咯噔一下,沒到跟前就下車,“怎麼都在這兒?”
張爺爺張嘴想說什麼,話沒說出來,眼淚先出來了。
張躍民臉色驟變:“爺爺——”
“沒事,沒事。”梁好運連忙說:“其實也不是沒事,是好事。”
張躍民張口想說,你又中獎了?!看到兩位老人,連忙把話咽回去。繼而想到今兒這邊沒有抽彩票的,不可能是獎券。不是獎券,他們家雖然親戚多,可都需要他們幫襯,過來不打秋風就好了,咋可能有好事啊。
這些都不是,還能——張躍民心中忽然一動,不可置信地問:“錄取通知書?”
張奶奶忍不住跟老伴兒誇讚:“咱們家躍民就是聰明。”
“躍民考上了?”
鄰居公安同志端著碗從屋裡大步出來。
梁好運:“應該是。”
“啥叫應該?”鄰居糊塗了。
張躍民也想問:“是呀。你們沒看?”
梁好運點頭:“你的通知書,還是盼了三年的,我們沒拆。我這就去拿。”開啟衣櫃,把藏在裡面的通知書拿出來,就往張躍民手裡塞。
張躍民連忙支車子。
鄰居提醒:“從頭上拆,別撕壞了。”
張躍民小心翼翼拆開,看到上面“帝都大學”四個字,頓時高興的,張了張口試圖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鄰居一見他這樣,就知道考上了。勾頭瞅一眼,嗆的險些咳出肺來。
這一聲聲震天般的咳嗽,不光把張家四口從驚喜中拉回來,也把他妻子兒子女兒咳出來。
鄰居妻子嚇得問:“出啥事了?”
鄰居把碗遞給她就去拍胸口,鼻子和喉嚨眼的飯全部咳出來,鄰居的雙眼都紅了——憋出了生理性眼淚。
鄰居抹掉淚水,就忙不迭的跟妻子分享:“躍民考上帝都大學了。”
鄰居妻子下意識說,不就是帝都——話到嘴邊,娘仨同時看向張躍民,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他們這樣反倒讓張躍民冷靜下來,微笑道:“只是帝都大學。”
“只是?”鄰居驚叫。
鄰居妻子朝他身上戳一下,注意形象。
鄰居乾咳一聲,收起失態:“我們局學歷最高的也不過大專畢業。你這是大學,還是全國最高學府。不論哪個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