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這兒,他們到了你去給人開個門就成,之後有人會和你對單子,沒錯就行。”
曲懷瑾將單子大致看過一遍,心下了然,又氣不過大早上被吵醒,鼓著腮幫子瞪了對面人一眼,蹙了眉:“你確定不用問一問我等會兒有沒有事?”
“你等會兒有事嗎?”他問。
“……沒。”
本來打算利用這最後一天假在家裡大睡特睡,為明天上班養足精氣神的。奈何已經下了床,又站在門口吹了幾陣小風,瞌睡算是走得徹底。
這下還能有什麼事兒?頂多再把論文修整完善一番,或者把材料重新整合一遍,都是一臺電腦就能搞定的事,給人開個門,這種小忙幫一幫也沒什麼。
把單子和鑰匙往睡衣兜裡一揣,曲懷瑾點了頭。
沐念陽又說:“課題的事還需要討論,我下班之後過來,你把材料準備好,我要過一遍……我大概五點下班,你要是有什麼想吃的,或者需要我帶上來的就打我電話,今天不進手術室,我會接。”
路過幾個趕早班的小護士,客氣地和兩人打過招呼之後,又忙低頭趕路,許是耐不過想要八卦的心理,走出幾米,皆會回頭再偷瞄幾眼。
曲懷瑾擺出堂堂正正的姿態,以證明自己和這人只是普通同事關係罷了。
在第五位同事略略好奇地望過來時,朝沐念陽客套地笑笑:“我會看著辦的,多謝沐醫生的關心。”
慶幸沐念陽懂得察言觀色,眸子一轉,面上漾出清淺笑意:“那曲醫生先忙,我就不打擾了,回見。”
那同事眼見無料可尋,收了視線,著急忙慌地小跑下樓。沐念陽也沒耽擱,再交代了些課題上的事,就接著電話走遠,三步並兩步,轉眼功夫便瞧不見人影。
曲懷瑾隨著他的動作,下意識扭頭朝樓梯口方向看,眼睛微眯。
走廊盡頭有扇半人高的窗戶,正值太陽初升,溫煦的晨光穿透沾了灰塵的玻璃板,投在暗色地磚上,使那一處明亮許多。
這場景有些熟悉。
陽光、窗戶,走廊,以及那個著了白襯衫的俊朗男人……
二十四歲的曲懷瑾,就是在類似的情境下,遇著二十八歲的沐念陽。與初見時的陰雨綿綿又有所不同,今天的天氣,似乎晴朗過了頭。
再抬眼望向窗戶時,竟恍惚覺得那光線異常刺眼,因而讓她的淚腺也受了刺激。
又偏著腦袋細細瞧了一陣,曲懷瑾伸手覆在眼上,輕罵:“這太陽可真他媽煩人!”
物不是,人在卻似非,何種的感傷愁苦,都是多餘……
呆站了幾分鐘,曲懷瑾把手又放回衣兜,耷拉個腦袋,旋身進屋關門。
沒出息透了!
工作還剩那麼一堆,有那閒心傷春悲秋,不如在晉升職稱的事上多費些功夫。都要奔三的女人了,總該活得現實些。
於是她踢著拖鞋進浴室洗漱一番,又簡單地烤了幾片面包,抹了黃油,熱了杯牛奶,擺出電腦,就坐在小桌前修整資料。
課題是年初定下來的,她工作繁忙,一直沒能騰出時間來處理。去廣州醫院交流那會兒,才稍稍得空。
這眼看就要接近尾聲了,中途又加進個沐念陽,要是一般性參與還好,奈何人也是主要負責人,內容、人員、範圍什麼的,都得和他轉述一遍,不然後續工作沒法開展。
她也不是初入社會的純真小姑娘,人話裡帶了幾層意思,還是能摸得清楚的。主任一句“得到沐念陽的認可”,無疑表明了兩人的身份。
明面上是兩人共同負責課題,其實沐念陽才是佔大頭的那個,她充其量就是個助理,因而沐念陽佈置下來的任務,都得按時按量完成,馬虎不得。
曲懷瑾不能說不憋屈,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