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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爾心想這麼忙的嗎,他側頭看了眼昏迷的阿曼恩,用手指摸了摸那根繩子,顯然那並不是普通的繩子,觸感冰涼,還有些滑膩。
過了一會,一個藍鱗族人魚游過來,他很明顯和其他藍鱗族人魚不太一樣,頭上戴著王冠,臉上長了幾條皺眉,眼神也晦暗得多。
我是藍鱗族族長。中年人魚問:你是誰?為什麼和藍鱗族的背叛者在一起?
薩米爾心想你管他叫背叛者,但他把自己叫復仇者。他揚起臉,無辜地說:實際上,我和他並不認識,之所以在一起,是因為我剛好路過而已。
族長沉默,思忖著他說的話。
薩米爾接著說:請放了我吧,我馬上就會離開海洋!你看,我並不是海洋生物,在海里呆不了太久
族長盯著他看了一會,緩緩道: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事關重大,我必須要先殺了阿曼恩,才能決定你的去留。
薩米爾轉頭看了阿曼恩一眼,似乎不忍地說:我看現在正是戰爭期間,戰場上一定很缺人手,為什麼要殺了他呢,他不是你們的同族嗎?
族長眼裡透露出恨意:他怎麼能算得上是我們的同族,只是個怪物而已,更何況,之所以會有這場可怕的戰爭,完全是因為他在其中興風作浪,引起了人魚族之間的仇恨。
薩米爾睜大眼睛,又是驚訝又是好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人魚族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嗎
族長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就算他的父親和母親之間有一些私人恩怨,但他已經殺了他的父親,到此為止,我們也沒有計較,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
誰知道,他竟然會藉助海妖的力量,改變人魚的血脈。
薩米爾心想,原來阿曼恩是透過改變人魚族的血脈來讓後代都變成怪物的,不過這確實是安尼海涅特能做到的事,他也曾經藉助海心石改變過某獸人的血脈。
就在這時,族長接著憤憤不平地說:該死的海妖竟然助紂為虐,正是因為他們,藍鱗族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海妖在海里的力量過於強大,如果他什麼都不幹還好,一旦準備做什麼,必然會成為人魚族的眼中釘。
薩米爾臉上的表情淡下來,眯了眯眼睛,目光輕輕地從族長脖子上瞥過去。
族長忽然覺得脖子涼涼的。
薩米爾淡淡地說:這麼說,人魚族很無辜是嗎?
就算藍鱗族對不起這個背叛者,但他毀滅的可是整個人魚族。族長道:而且,藍鱗族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是他自己陷入了仇恨的深淵。
薩米爾說:可是,我聽說,他的母親因為生下了他死去了。
族長: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薩米爾:他恐怕是為自己的母親而感到憤怒吧。
族長說:那些人族,可是自願來到海里,並且和人魚族交合的。
薩米爾輕輕地哦了一聲。
自願?一直昏迷不醒的阿曼恩忽然清醒過來,他已經脫離了那種失去理智的狀態,看著族長,冷笑著說:你怎麼不說我父親是自願被殺的。
他盯著族長,眼神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極致的平靜。
阿曼恩想要做的事已經做了,徹底毀掉人魚族的血脈,讓他們陷入戰爭,之後人魚族自然會朝著毀滅的深淵無法抵擋地跌落下去,他沒必要再憤怒不甘。
族長面對著他的眼神,笑了笑,說:你知道對於一個種族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薩米爾想了想,回憶起灰羽之城的羽人,道:力量?
族長說:力量確實很重要,但只是一部分,對種族來說,最重要的是
生存。
繁衍是讓種族延續的方法,力量是保證繁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