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懸掛下的那張謎面,曾和那一次她偷跑出宮,滿心期待著希望自己能說出謎題的花燈重複了。
那個時候他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她是在下的家妹,而非拙荊。”
怎麼可能是家妹,他又怎麼甘心二人的關係止步於兄妹!
她理應是自己的妻,和自己生同衾,死同穴,以他之名,冠她之姓。
花燈老闆見他對著花燈久久不說話,以為他是猜不出謎底,瞧著倒是人不可貌相,遂開口道,“若是郎君猜不出謎底,只需要給我三錢銀子即可換取花燈。”
老闆剛說完,他認為猜不出謎底的公子取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取下花燈從他身邊經過時。
他清楚的聽到從那位公子口中念出的謎面,《情投意合,天長地久》。
是他遲來的表白,也是他羞恥的愧疚。
撈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的老闆很是奇怪,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那麼玩了?
不過給了一兩銀子,反正白得的錢就是香。
提著荷花燈的裴珩像個陰暗無恥的小偷追隨著她早已遠去的腳步,哪怕什麼都不做,踩她走過的路,曬她曬過的月光也是一種奢侈。
回到謝府的宋嘉榮提著手上的花燈,揚起笑臉,“謝謝師兄,我今晚上過得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我更應該感謝師妹願意陪我出來,要不然我一個孤家寡人出去難免會讓人矚目。”立在月光下的謝玄衣噙著笑,如玉石溫潤。
這時,門房走了過來,手上高舉著一盞花燈,說,“宋小姐,門外有人送了一盞花燈給你。”
“給我?”宋嘉榮接過花燈後,才發現這盞花燈不正是她和師兄前面遇到的那一盞嗎?
連謎面上的迷題都寫在了紙的背面。
“你可知道送花燈的人是誰,那人還在嗎。”宋嘉榮心中隱約有了答案,又不是很確定。
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送花燈給自己,送的還是如此特殊的一盞。
門房搖了搖頭,“那人沒說,只是讓我幫忙把花燈轉送給你,給了花燈後就走了。”
那人可是給了他足足三兩銀子要他絕對保密,況且他說得也沒錯,他確實沒有看清送花燈的人是誰。
送完花燈,失魂落魄,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的裴珩回到皇宮,那雙沉重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宸極宮走去。
四年前她墜湖後,他心中膽怯又自責得不敢在踏進裡面半步,因為他怕她不願見他,也怕自己的到來會惹來她的不喜。
“陛下,您怎麼來了。”正要取下宮燈的水桃震驚道。
裴珩動了動乾啞艱澀的嘴巴,“朕只是進來看看。”
水桃雖意外他的到來,也並未阻止。
他是天下之主,後宮的任意一處自然是他想來就來。
“她,之前過得好嗎。”他問。
“承蒙陛下關心,娘娘之前過得很好。”水桃回。
青提不似水桃那麼尊敬,更多的是發洩她心中的不滿,翻著白眼,“娘娘都走了不知多久,就算要裝深情,也應該早一點來。”
水桃急得忙用手捂住青提的嘴,急色起來,“你別說了。”
青提不爽地甩開水桃的手,眼神憤怒的加大音量,“我憑什麼不能說,要不是他,娘娘也不會死,娘娘當初就是心瞎眼盲,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上他這種人。”
裴珩卻因為她一句話皺起眉頭,渾身像透過電一樣定在原地,渾身顫慄,“你說,她喜歡我。”
那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從外人,還是伺候過她的宮人口中說她喜歡過他,對他而言像是在沙漠中缺水流浪後的旅人遇到了一大片綠洲。
青提翻了個白眼,“我寧可娘娘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