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得這種天殺的髒病啊!”老婦人淚水縱橫的一把抓住宋嘉榮的手,“大夫,你能救我的是不是,我自從得了髒病後,我兒子兒媳她們都嫌我髒,連屋子都不給我進,可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偷人的事啊!”
宋嘉榮安慰她,“我知道,其實這個病並不是什麼髒病,不會傳染也不會死人,這個病哪怕是未出閣的年輕女子也會得,所以你不要為此感到羞恥,焦慮。”
“真的嗎。”
宋嘉榮對上她的眼睛,平靜中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我是大夫,我不會騙人。”
劉婆子想要說她是不是太過於誇大其詞了,可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認真,令她不由生出了幾分信任。
宋嘉榮又仔細問了一會兒,發現劉婆子身上除了嚴重的臭鼠,還有典型的寒溼凝滯型。
“主子,可要派人送一批新的藥材過來。”隔著縣堂一堵牆的衛臻很是鄙夷李邙的做法。
從堂審開始,眉頭一直緊蹙的裴珩卻沒有開口。
因為她想要的比試是堂堂正正,憑藉自己實力贏得的比賽,比賽的過程中總會發生各式各樣的意外,有人為,有事故,這些都要她自己克服。
“只是單純送些藥材,應該不打緊。”衛臻又一次提出建議。
要知道藥材對於大夫來說就是安身立命之本,一個連合格藥材都沒有的大夫,怎麼能治病救人。
“孤信她。”一個重之珍之的“信”字是帝王的承諾,也是他對她的鑿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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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官府採買來的藥材皆放在屏風外頭,心裡已經劃過好幾個藥方的宋嘉榮正要去拿草藥,發現桌上現只剩下價格昂貴數量又少的藥材,她以往慣開的藥方裡更是少了好幾味藥。
完整的藥方裡缺了任何一味藥都會使藥效大打折扣,也沒有時間給她研究出新的藥方。
越翻,宋嘉榮越心驚,何止是少了她所需的幾味藥,裡面有不少草藥相生相剋,還故意把藥材都撂在一起,彼此說不定都染上各自相剋的藥性,這樣的藥材如何能入藥!
李邙瞧她對著一堆藥材翻撿許久,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譏笑一聲,“怎麼,宋大夫該不會是忘記了怎麼看病吧。”
別人嘴裡的“宋大夫”是尊稱,他嘴裡的“宋大夫”可謂是實實在在的嘲諷。
“要我說,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繡繡花捕捕蝶就行了,跑出來拋頭露面還妄圖想要做著男人的活,可真是下賤又沒有自知之明。”
宋嘉榮向來春水瀲灩的杏眸冰冷一片,透著刺骨的寒意,“你就只會玩這些卑劣的手段嗎!那麼看不起女人,難不成你不是女人生的!”
“什麼卑劣的手段,我只不過是拿了我需要的草藥,反倒是宋大夫拿不出治病救人的方子,我看你啊,還不如先想一下怎麼和你的金主交代。”被懟得臉色難看的李邙想到後面會發生的事,眉梢一挑,高高在上的得寸進尺。
湊到她耳邊,笑得下流又齷齪,“不如你求求我,我說不定能大發慈悲的從指尖縫裡給你流出點藥材,宋大夫生得那麼漂亮,我這個人一向憐香惜玉,可捨不得美人流淚。”
“等下你的嘴巴最好也像現在那麼硬。”宋嘉榮忍了又忍,才壓住想要一腳送他斷子絕孫。
有人見宋嘉榮站在藥材桌上遲遲沒有動作,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那麼多藥材,她都找不出一個完整的藥方,說不定李大夫說的是真的,她就是一個欺世盜名,搶奪他人功勞的小人。
有人看不下去催促,“不會醫術就不會,站在那裡那麼久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著偷李大夫的藥方吧。”
“我要是你啊,肯定要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怎麼還會像你厚臉皮的來告狀,不怕名聲更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