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才雖然生得其貌不揚,好歹也是個秀才,他出現後,前面一邊倒向宋嘉榮的風口忽然轉了轉。
一些曾請過宋嘉榮到家中幫忙看病的女人也在心裡泛起嘀咕,要是自家的相公,兒子們不像陳秀才那樣經受得住宋大夫的勾引了可怎麼辦。
要知道她的這張臉,連花樓裡最美的花魁都比不上她的半分好顏色。
“宋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的做些欺世盜名的事。”吵鬧不休中,一個身穿墨青色直襟長袍,彬彬有禮的男人走了出來。
宋嘉榮眉心一跳的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高瘦男人,“我何來的執迷不悟,我又做了什麼欺世盜名之事。”
李邙見她死到臨頭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失望至極的轉過身,面對著來看熱鬧百姓,很是沉重的嘆了一聲,“我今天出現在這裡,只是不希望大家繼續被宋小姐給欺騙,也不想再忍受良心的折磨,哪怕我的出現註定要讓我成為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我亦是無愧於自己,無愧於天地。”
“大家是不是也懷疑過宋小姐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醫術,我李某人今天在這裡告訴大家,其實宋小姐根本不會醫,她大夫的身份還是某位大人幫她抬身價偽造出來的。”
“我不知道那位大人是誰,但我做不到一直看著大家被她所欺瞞,大家對她的口口相贊成為她往上爬的工具,要是當真如此,不知道要讓天底下多少勤勤懇懇學醫,一輩子治病救人的大夫們情何以堪!”他說得鄭重其事,怒其不爭。
此言一出,整個人群都瞬間炸開了鍋。
“我就說嘛,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當大夫,原來是背後的金主想要把她給賣個好價錢啊。”有心底陰暗的人罵起來。
“長得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哪裡看著像個大夫了,倒是像個勾欄裡的小姐。”
有時候一片雪花落下,往往會有更多的雪花跟著落下。
對於女人來說,她拋頭露面屬於離經叛道,不但沒有人人喊打,相反還收穫了名,利,還能得到他們攀都攀不上的高枝青睞,怎麼能讓她們不嫉妒。
對於男人來說,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學醫,學醫就算了,為什麼做得比男人還要好,還要出色!
所以他們寧可相信宋嘉榮是那種欺世盜名的小偷,也不願意相信她真的會醫術,還是個醫術不菲的大夫。
“你說我的醫術作假,那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氣得指甲深掐進掌心的宋嘉榮飽含怒意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空口白牙汙衊,你是將晉國的律法都當兒戲不成。”
宋嘉榮說完,劉大花再次扔起臭雞蛋往她臉上砸去,胖臉因興奮而扭曲的叫囂著,“打死這個不要臉勾引男人,破壞家庭的小三!”
“小三滾出酈城!我們不歡迎你這種毒害正妻的小三!”
“還大夫,誰相信女人能當大夫,見鬼去吧!騙子!”
原先幫她說話的人也開始動搖的往後退,“我一想到之前身子不爽利讓她上門給我看病,那個時候我相公還在家,該不會她那個時候就勾引我相公了吧。”
“怪不得,我就奇怪我兒子在我請她上門看病的時候為什麼在家裡,當時還不明白,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啊!”
這一刻,渾身如墜冰窖的宋嘉榮清晰的明白,無論她能不能得到所謂的清白,她們都不會相信自己,寧可相信一個冒出來的陌生大夫。
只因為他是個男人,她是個女人。
何其可笑,又何其諷刺!!!
就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抹掉她的一切,甚至把它冠名給另一個男人!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內,林寶珠放下簾子,憂心忡忡的說,“表哥,我相信宋姐姐應該不會這種人,她只是一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