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在花廳時,聽到謝玄衣去找她的那一刻,再也坐不住的趕過來,生怕他晚來一步,他的小姑娘會投進另一人懷中。
未曾想到,會聽到他的小姑娘說心悅他,如何能令他不喜,不驕,不悅。
見到來人,宋嘉榮又羞又惱,“什麼真的假的。”
“你說你的心裡還有我,也忘不了我。”他聽到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歡喜得瘋了,恨不得立馬衝過來抱住她,把她用力的揉進血肉裡,感受著自己強有力的心跳,熾熱的體溫。
告訴她,他亦心悅於你。
他長久以來的期盼,終在此刻落於現實。
仿徨得沒有安全感的一葉小舟,也尋到了讓他心安的依靠。
丟人丟到正主跟前的宋嘉榮紅了耳根,連忙否認,“我沒有說過,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我剛才說那些話,只是為了讓師兄知難而退,你也知道的,我喜歡的人是顧槿安。”
反正,她才不會蠢得再一次喜歡上不喜歡自己的人,哪怕他曾說過,要娶她。
裴珩仍是在笑,篤定了無論她怎麼解釋,他都信了前面的話。
她心悅他。
掩下眸底層層笑意的裴珩折下一朵芍藥別上她髮間,“要回酈城了嗎。”
見她要把花取下,忙伸手製止,“別動,你戴著它很美。”
他想要為她簪花簪了許久,直到今日才完成心願,他的小姑娘遠比他所想的更好看。
兩人的手,一個要取,一個不讓,不可避免的在半空中觸碰到,一時之間連空氣都凝滯。
“嗯,我離開了那麼久,也應該回去了。”迅速收回手,拉開一定距離的宋嘉榮攥緊被他觸碰過的指尖,垂下長睫,“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君王不在高牆之中,好比行軍打仗將軍不曾坐鎮帳中。
她本就不打算在師兄家久待,何況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縱然她臉皮在厚也有些呆不下去。
兩指摩挲,不捨得忘掉先前觸碰的裴珩眼神軟得像一汪清潭,“我可以把榮兒的話認為,是你捨不得我離開嗎,只要你想,我願意留下。”
“不,我不願意。”宋嘉榮仰起頭,“陛下,你是天下之主,應該明白你的任性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裴珩對上她恢復成往日疏離的一雙鹿眼兒,唇邊溢位一絲苦澀,“我以為,我在你的心裡總歸是會有幾分不同的。”
最起碼,在聽到她說心悅自己的那一刻,他已經成為了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宋嘉榮也不避,“陛下是君,君在民女的心中自然是不同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要的也不是那個不同。”裴珩彎下腰,與她目光平視,“等我回宮忙完,我再來看你好不好,狸奴。”
清風悠悠的吹,吹得一樹花影斑駁,亂了湖心景。
回到酈城當日,新上任的縣令親自帶著一眾衙役敲敲打打的來到德濟堂,他們身後還抬著一塊蓋著紅布的牌匾。
自從瘟疫爆發後,鎮上許久都沒有那麼熱鬧過了,何況還是新上任的縣令大人親自過來。
“宋大夫在嗎。”
聽到聲音的宋嘉榮走出藥房,乍然見到那麼多人明顯嚇到了一跳,要知道上一次那麼多人圍在一起,還是他們群起要燒死莫知縣那日。
她剛出來,蓋住牌匾的紅布一掀,只見上書《功同良相》龍飛鳳舞,鐵畫銀鉤。
只是一眼,宋嘉榮便認出他出自誰之手。
知縣在一旁笑著解釋,“牌匾上的字是巡撫大人離開前親自為宋大夫題的字,還稱讚我們酈城出了一位懸壺濟世,仁心仁術的大夫。此次瘟疫要不是宋大夫和謝大夫同其他幾位大夫聯手研究出避毒散,還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