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別。
不過三年, 她竟覺得像前世那般遙遠。
多年前的她,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 一向□□穿貴的她有一天會做到不在意錦衣華服, 山珍海味。
或許她一直都不在意, 在意的只有他是否愛她。
宋嘉榮以為那天說清楚後, 兩人應該在沒有任何交集了, 又正好收到張家小姐送來的帖子,說是邀她一道踏春遊湖。
咬著唇的宋嘉榮想到裴珩如今暫居在張府,她若赴了宴肯定會遇到他,想也沒想的婉拒了她的邀約。
她想,在過幾天他應該就會離開了,她的生活也會恢復到像以前那樣平靜。
沒有等到他離開的訊息,反倒是久不住人的隔壁搬來了一戶新人家。
新鄰居搬來,她本應該和他打聲招呼的,奈何她最近早出晚歸,鄰居也是夜裡才歸家,以至於他搬來五天,他們都沒有見上一面。
她為何會知道隔壁新搬來了一戶人,皆因夜裡她踩著一地清輝回到青蘿巷,遠遠地看見兩盞燈照明。
隔壁空置許久,常年黑燈瞎火巷子裡的突然掛起了燈籠,難免惹人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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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落水後回家被母親禁足的顧槿安正溜到裴珩院裡,說得口水都快要乾了見他仍是不為所動,整個人挫敗得垂下頭。
裴珩指尖摩挲茶盞邊緣,復抬眸問他,“我聽說,她曾嫁過人,你不介意嗎。”
每說一句話,他的呼吸都要緊上一分,心口處突生的暗刺往裡扎進一分。
“前夫”他分明是她的“夫”才對。
顧槿安大喇喇的坐下,“我為什麼要介意她嫁過人,我還慶幸她和離了,要不然也輪不到我遇到那麼好的她。要我說,當初榮兒嫁的那個人也真不是個東西,要不然榮兒也不會傷心難過得不願意再嫁。”
“果然,像那種高門貴族裡的人都是外表看著光鮮,一個比一個人模狗樣,實際上磋磨人的手段比誰都厲害,我看那點本事都用來裝點門面去了。”他提到宋嘉榮當初嫁過的那個男人,便是滿腹因嫉妒燃燒的怒火。
那麼好的榮兒,他放在手心裡捧都怕碎了的人兒,她的前夫是怎麼能做到對她那麼狠下心來的!
榮兒雖說是因感情不合,但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她前夫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他雖然恨那前夫讓榮兒對男人死了心,又在慶幸他對她不好,要不然也不會來到酈城同自己相遇。
裴珩聽著他在大聲痛罵那位前夫時,繃著下頜線不發一言,瓷盞邊緣被他用力攥得泛起絲絲裂紋。
因為他嘴裡罵的那位前夫,正是他本人。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當面罵他,但他罵得沒錯,他確實不是個東西。
他做的那些事,名義上是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掩飾他不恥的骯髒慾念。
門外的小桂子聽得心驚膽戰,兩腿發軟,這位顧公子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真就是嫌命太長敢罵陛下。
顧槿安罵完後,又問,“裴兄打算在酈城待多久。”
對於這個答案,連裴珩本人都不瞭解,“可能會待一段時間。”
他好不容易遇見了她,即便她不願見他,他仍捨不得離去,哪怕是遠遠地看上她一眼,對他而言都是上天的恩賜。
得知他一時半兒還不會離開的顧槿安鬆了一口氣,眉頭緊蹙著鬆開,又蹙起,長長的嘆了一聲,“實不相瞞,我上一次落水後不是被禁足了嗎,我今天來找裴兄還是偷鑽狗洞出來的。”
他說到這個,有些不好意思的揩了鼻尖,“反正過程不重要,結果成功就行,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事想要讓你幫忙,你也知道榮兒是我喜歡的姑娘,像她那麼優秀的姑娘身邊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