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珩哥哥把她關在宸極宮不讓她出去,不正是害怕她會把好好的一場選秀給砸了嗎。
他怎麼就忘了,只要她想,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不就是一扇破門嗎,不讓她出去,她直接砸了!
今日選秀的地點定在儲秀宮。
秀女們沒有在上首見到那位宋貴妃時,心裡都跟著鬆了一口氣,只是那口氣才剛松,就聽見殿外有黃門扯著嗓子高唱,“貴妃娘娘駕到,娘娘千歲!”
秀女們尚未從衝擊中回過神,殿內的宮人已經整齊的跪了一地,“恭迎貴妃娘娘,娘娘千歲!”
反應過來後,也跟著跪下高呼千歲,更多的是一顆心變得惴惴不安。
端坐高位上的楚太后更是變了臉色,手指攥緊扶手,眼睛半眯射向走進殿內的女人,咬牙切齒:“哀家不是讓你們把她的宮門給鎖上了,她是怎麼出來的。”
蘇姑姑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今日的宋嘉榮穿了件海棠紅掐腰長裙,袖口繡著幾朵盛放到濃豔的芍藥,髮間綴著一朵石榴紅千瓣牡丹通草花,修長的頸部戴著一套鏤空月隱領約,本是俗氣無比的打扮在她身上卻襯得她高貴又豔麗。
像一株盛放到極致,美麗又帶著毒的罌粟花。
宋嘉榮冷眼掃過殿內,低著頭的一排排秀女,伸手扶正髻間金簪,紅唇揚起,“怎麼,一個兩個見到本宮都抖得跟只鷓鴣似的,生怕本宮會吃了你們不成。”
楚太后抓著扶手,冷下臉,厲聲道:“你怎麼來了,哀家可沒有邀請過你來。”
“瞧太后這句話說得可就不對了,你都能來,本宮為什麼不能來。”滿頭珠翠,美豔不可萬物的宋嘉榮坐上另一旁的高位,掌心託著下巴笑吟吟道,“本宮當太后選的都是什麼絕世美人,如今一瞧,不過是姿色平平。”
纖細白嫩的手指往人群中一點,“那個臉太長了,跟個鞋拔子似的,本宮不喜歡。”
“還有那個,宮裡頭的米就算再多,也架不住你吃得多。”
被說臉長,還罵是鞋拔子的正是大理寺卿之女,聞言,竟是氣得直接哭了。
被罵說吃得多的少女,只不過是體型豐滿一些罷了。
其她的秀女也都或多或少被羞辱了一番,更有甚者受不住打擊,兩眼一閉撅了過去。
額頭青筋暴起的太后拍桌冷呵,“夠了,宋貴妃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由著你胡鬧!”
宋嘉榮依舊在笑,只是笑意不曾到達眼底,“本宮只是在為陛下分憂,反倒是太后是何居心,選的人一個兩個都面無相鹽,都不如本宮身邊的粗使宮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晉國都找不出幾個美人。”
太后鼻間發出一聲冷哼,“選妻當選德,善兩者兼備,年老色衰愛弛,難不成貴妃連那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懂!”
宋嘉榮毫不畏懼的對上,杏眸半眯,“本宮的學識都是由陛下親自教導,太后是在質疑陛下的水平。”
她頓了又頓,忽地笑得彎了眉眼,“不過太后倒是提醒了本宮一句,當初太后被封為皇后,難不成也是佔了德,善兩者嗎?”
今日的風和陽光都很好,連湖邊的楊柳枝都嫋嫋得似少女腰身。
今日得知陛下要選秀,難得往日裡整天要上奏的官員們都集體失了聲。
偷上浮生半日閒的裴珩泡上一壺碧螺春,正準備翻下一頁。
滿室的寧靜忽然被小桂子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陛下不好了,儲秀宮那裡鬧起來了。”
聞言,裴珩眉心微擰,儲秀宮正是今日秀女待的地方。
李德福追問道:“可是貴妃娘娘去了儲秀宮。”
小桂子悶著聲不說話,說明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