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這些,難不成你想要立那個女人為後!”
除了這個可能,宋嘉榮想不出第二個可能。
不會的,不可能的,她不能自己嚇自己。
雙手負後的裴珩沒有否認,“如果朕說是,你又當如何。”
“為什麼!珩哥哥你明知道我有多想要當皇后,我從小到大一直的目標就是想要當皇后,你也曾經答應過我的。”她更想要當他的女人,成為他唯一的妻子,而且她一直以此為目標在努力。
為什麼,他為什麼就看不出來啊!
裴珩試圖要從她這張佈滿嫉恨的臉上找出她幼時的影子,但,越看越失望,更多的是對自己的眷眷失望。
曾幾何時,幼時那個會乖巧跟在他身後充當尾巴的小姑娘被宮中腐蝕了天真,良善,剩下的唯有腐爛發臭的貪慾,尖酸刻薄。
如果他當初沒有把她帶進宮中生活,而是交予其他人撫養,為她選一戶普通人家,她是否不會變成這樣?
避開她痛苦質問的裴珩斂回思緒,指尖摩挲懸掛骨腕上的一串佛珠,“朕從來都只是把你當妹妹看待。”
“妹妹嗎。”宋嘉榮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竟然不感覺奇怪。
但她想要做的不是兄妹,從來都不是兄妹啊!
天上的太陽忽然被飄來的一片雲朵遮住了光亮。
宋嘉榮踮起腳尖一把拽過他襟領,強迫他低頭,“可是,妹妹是不會和哥哥接吻的。”
此時兩人之間唇的距離,只有半指。
清風乍起,恰好吹皺一池春水。
羽睫微顫的宋嘉榮並沒有親下去,而是很快鬆開手的拉開距離,即便如此仍是惹來了男人的厭惡。
“宋嘉榮,朕說過不允許你碰我,因為你的觸碰只會讓朕感到噁心。”裴珩鋒利的眼眸一壓,內裡翻滾著厭惡,腕間懸掛的佛珠更是硬生生碾裂一顆。
咬著下唇的宋嘉榮抬起鹿眼,不知所措的絞著袖口,“對不起。”
她不想要說對不對,更想要問她,是不是她的存在就讓他噁心。
宋嘉榮也清楚的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問了,他的回答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是。”
她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於他,恐怕是錦繡人生中的唯一汙點。
若不是她恬不知恥的愛上了,把她從地獄裡拉出來的神明,神明也不會被自私的她所累。
她知道,她就是一直知道。
越是清楚的知道,越是自卑,越是害怕,也越想要得的他的愛證明自己。
茫茫天地之間,她宋嘉榮才不會像孃親說的那樣一輩子無人所愛,無人可依,她的存在對於別人來說是災難,是厭惡的存在,她也是會有人愛,值得被愛的!
直到過了許久,一直站在遠處的水桃才上前,輕輕的說,“娘娘,陛下已經走了。”
“我知道。”宋嘉榮收回注視著他走過的那條路的視線,狀若無意的問,“水桃,你跟本宮多少年了。”
“已經差不多十年了。”水桃回。
“原來不知不覺中都有十年了,我和恆哥哥也認識了十二年,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啊。”宋嘉榮伸出手,掌心不偏不倚的接住一片花瓣。
“你說,本宮是不是個很讓人討厭的人。”否則怎麼會讓一向溫柔有禮,對任何人都能做到以禮相待的恆哥哥說出,他認為她噁心的話。
水桃搖頭,“娘娘對於水桃來說,一直是個善良誠懇的人,更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當年若不是娘娘救了奴婢,奴婢怕是早就死在淹死在那片湖裡了。”
不說她,宸極宮裡伺候的宮人有哪個在娘娘沒有入宮前不是被排擠,陷害的邊角料,若不是娘娘朝他們伸出了那雙瘦小的手,她們中的大部分人怕是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