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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我還是寧可去找李大夫看病,要知道自古以來都是男大夫醫術精湛些,女人懂什麼醫術,最多就是放放血,灑點草木灰,跳大神罷了。”
宋嘉榮以為自己洗白了冤情會很高興,可是聽著他們那些刺耳的話,忽然有種釋懷的輕鬆。
她學醫的本意是救世人,但她能救得了他們身體上的病痛,卻救不了思想上的。
離開前,她深深地望了他們一眼,她自認問心無愧。
“貴妃娘娘。”宋晏在她走出衙門時,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宋嘉榮停下腳步,豔麗的五官在屋簷下微微一笑,清豔得像冬日枝頭綻放的 我想做你的夫
把人抱上馬車的裴珩先是用沾了熱水的帕子擰乾後擦拭她額頭沁出的薄薄一層冷汗, 又給她餵了水,動作輕柔又細緻。
隨後解開她束髮的簪子,手指穿插過她如綢緞般泛著涼意的髮絲, 好讓她沒有那麼難受, 也能鬆懈下兩分。
她束髮的木簪樣式普通得毫不起眼,可戴在她的髮間又流光溢彩,玉姿雅態。
裴珩開啟暗格,從裡取出一支通體銀白的簪子。
簪子由白銀所制,簪尾細緻的雕出四五朵霜梅簇擁在青枝上顯得嬌俏可愛,花蕊由細小的珍珠點綴,隨著晃動間, 似活了過來輕鬟彈雪映鴉黃。
對比於素雅樸質的木簪, 她還是更適合豔麗華貴的簪子。
他本意是想要送她金簪,又想到她現在是大夫,要是真的送了金簪,一怕有人說她過於招搖,二更怕她不會收。
此刻的他第一次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或是能直接暫停,這樣他就能在和他的小姑娘多單獨相處好一會兒。
以前有著那麼多相處的機會他不懂得珍惜, 只會一味用逃避來壓抑自己對她的感情, 現在卻連那麼一點兒偷來的時間都想要偷藏起來,並把它無限延長。
人越是懷念過去, 便會反思到過去的自己有多麼的自負, 愚蠢, 懦弱, 混蛋。
視線落在她微蹙的眉心, 輕顫的睫毛上,便知道她快要醒過來了。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行走,馬車裡的人卻感覺不到半點兒顛簸。
悠悠轉醒過來的宋嘉榮一抬眼簾,最先撞入眼球的那雙透著矜貴疏離感的丹鳳眼,視線下移,落在他骨骼分明且修長有力的指尖,只是一眼,便垂眼晃開,怕自己會忍不住再看。
無論她在心裡告誡自己多少次,卻總是忍不住為他的皮相所驚豔到。
但對於如今的她來說,也僅是驚豔。
趴在軟枕上的宋嘉榮能感覺到身下是正在行駛的馬車,原本傷著後火辣辣刺疼的臀部也是一片清涼之意,頓感惱羞成怒,“你要帶我去哪裡,你放我下來。”
“別動,你身上還有傷。”裴珩微涼的指尖先是用熱毛巾敷了一下才貼上她的額心,“雖說沒有燒起來,也得要注意點才行,你的衣服是我請人幫你換的。”
他頓了一下,才回答她的問題,“去廬州的李太醫家,你的傷口雖是傷在皮外,我仍是不放心,李太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醫者,你在醫學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請教他。”
更多的還是他的私心作祟,他不想讓她和顧槿安待在一起,哪怕她說過他們兩情相悅,他仍是要做那個卑劣又無恥的小人。
手指收攏的宋嘉榮很想質問他,他都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為什麼要把自己帶走,可當話臨近嘴邊,卻只有恍若風吹的一句,“他知道嗎。”
她嘴裡的那個“他”,令裴珩嫉妒又羨慕,這一刻的他彷彿化身成了話本里愛拈酸吃醋又善妒之人。
但他不能表露半分,只是牢牢鎖住,壓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