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波斯進貢的,毛髮蓬鬆雪白,一對鴛鴦碧眼更是罕見。
她很喜歡那隻貓兒,不單單是它可愛,還因為是他送給自己的禮物。
一次宴會,等她找到它的時候,那隻向來乖巧的貓兒不知被餵了什麼,渾身抽搐,四肢骨折軟綿綿得連不起來,眼睛被挖出,舌頭也被拔掉,可是在她過來的那一刻,仍是嗚嗚咽嚥著想要讓自己抱。
與其讓它繼續痛苦的掙扎求死,她寧可它死得乾脆利落,這樣也能少一些痛苦。
“小貓很好養的,你給它剩飯剩菜吃就行。”衛臻的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眉頭緊皺的衛臻看向潑滿髒水,扔上臭雞蛋爛菜葉子的院門,心想著一定不能讓娘娘看見,便道:“宋大夫不用出來開門,我把小貓用籃子裝了從牆邊遞給你。”
不用開門對宋嘉榮來說正求之不得,她聽著隔壁院關門的聲音響起,牆邊傳來輕微的小貓叫。
隨後一隻裝在竹籃子裡的小奶貓,用一根竹竿釣著送進她的院子,主人還細心的在裡面放滿了小魚乾。
他不是說不會照顧小貓嗎,怎麼她看著挺會照顧的。
小奶貓絲毫不怕生,她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它的小腦袋,它反倒見縫插針的抱緊她的手指頭,小腦袋拱來拱去。
宋嘉榮的一顆心都跟著軟成一片,連日來的痛苦陰霾好像都要被小貓治癒了,正要道謝。
那頭先傳來說話聲,“宋大夫你真的打算任由他們一直潑你髒水,承受著本不屬於你的罪名,否認,掠奪過你施捨過的善,最後被他們逼得灰溜溜的離開,在他們以後提起你後,有的永遠是臭名嗎。”
宋嘉榮怔了一會兒,隨後唇角溢位苦笑,“那我能怎麼辦,我去報官,官又怎麼會理我。”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她和李邙同時被官差押進去,她一看縣令對李邙阿諛諂媚的瞬間,便明白。
李邙為什麼會有恃無恐,官差為何會來得如此迅速,皆因背後有人罷了。
自古民不與官鬥,她又能拿什麼去鬥。
一牆之隔的裴珩沉默了一下,說,“那你甘心嗎,或者說你認嗎。”
“我不甘心,我不認,我怎麼可能會認!”如果是她做過的事,她認也就罷了,沒有做過的事,憑什麼要她認!
她只是想要安安靜靜當個治病救人的大夫,憑什麼要那麼對她。
如果用這種手段迫害她成功,他們以後肯定會用相同的方式迫害一個又一個無辜女子,最後把女子束於高高的鐵籠之中,還美其名曰為你好。
裴珩眼中露出讚賞,大拇指轉動著白玉板戒,“我聽說明日林撫臺會來到酈城,宋大夫若有膽量,明日可狀告冤情。”
林撫臺又被人稱為林青天,雖然性格有時候正直,固執得一根筋,卻是真正為民謀利,剛正不阿的清臣。
他給她砸開了一道名為希望的口子,他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從未經歷過這些的貓兒受到了驚嚇,下意識的反應是躲起來,不是伸出爪子狠狠的撓人。
牆院頭的宋嘉榮霎時間眼眶發熱,洶湧的淚水奪眶而出,連日來積壓的恐懼,委屈,害怕,故作堅強在一個陌生人的話中輕而易舉的崩潰。
“謝謝你。”謝你明白她不是需要安慰,而是尋找一條生的路,也謝你給她指出了一條明路。
哪怕明知道這條路難走,宋嘉榮依舊選擇走下去。
不為自己,也為天底下千千萬萬和她陷入相同困境的女子。
裴珩聽到她的哭聲,很想衝過去抱住她,告訴她不要怕,自己一直都在,可話轉了幾道,最後變成的只有輕飄飄的一句,“小貓還小,麻煩你多費心照顧了。”
“我會的。”
夜裡,衛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