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樂昀記得昨晚睡覺前姐姐的手好好的,並沒有受傷,難道是他記錯了?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握著姜穗涵手上的手指,心疼道:“還疼嗎?”
姜穗涵摸摸小傢伙的發頂:“真沒事,已經不疼了。”
“那有事姐你一定要叫我,我是家裡的男子漢,可以幫家裡的忙。”姜樂昀挺挺小胸膛,盯著他姐看。
他默默在心裡大大地嘆了口氣,覺得姐姐這兩天太倒黴了,昨天傷了腦袋,今天傷了手,禍不單行。
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必須擔起男人的責任,要照顧好姐姐。
姜穗涵一臉感動:“好,我聽我們家小男子漢的話。
“喲,都在家呢,正好有事找你。”黃秋娟推開門走進來,臉上堆滿了笑。
姜樂昀不自覺地挪到姜穗涵身邊,喊了聲大伯母,然後低下頭不說話。
姜穗涵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扯了扯嘴角:“難得大伯母還記得過來看我們姐弟,真是受寵若驚,抱歉啊,我們這裡破破爛爛的,沒什麼能招待客人的,就不留大伯母了。”
“要是沒什麼事,大伯母還是請回吧,被人看到和我們這些壞分子待在一塊,很容易惹來非議,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
這位大伯母不是好相處的人,為人唯利是圖,自私自利,有利可圖的話,她能對你阿諛奉承,無比熱情,是那種為了利益可以笑著跪下來幫人擦鞋的那種人,如果無利可圖,轉瞬變臉,態度極差,生怕會沾上黴運,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姜父那時被人舉報,大伯母一家毫不猶豫直接斷了和姜家的關係,唯恐沾惹上半點是非,後來姜父病重去世,那一家人也不曾來看過一次。
如此冷清冷漠的一家人,姜穗涵早就看清楚了他們的真面目,一點都不想和這種人虛與委蛇,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黃秋娟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下去,有些僵硬,她在心裡暗罵,小兔崽子說話真難聽,活該被人打破頭。
姜穗涵額角上的傷口用紗布包著,看不清傷口大不大,嚴不嚴重,會不會毀容,這丫頭的那張臉蛋現在很矜貴,如果破相了,那麼她此行的目的就泡湯了。
如今還有用著這丫頭的時候,不能和她撕破臉。
黃秋娟壓下心中的火氣,重新揚起笑容:“小涵,我知道你還在心裡怪罪我們當時狠心,可是那都是迫不得已,沒辦法的事,不是我和你大伯的本意,都是一家人,我們也想幫你們,但是真的太難了。”
“我和你大伯都不是有權有勢的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先咬牙過了這難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才有能力幫到你們,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瞧瞧,都瘦了,這幾個月你們受苦了,快心疼死大伯母了,多好的孩子,老天爺怎麼就這麼狠心,以後有大伯母在,不會再叫你們受苦了,你這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誰打的你?這姑娘家臉最重要,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怎麼說?”
這演技,奧斯卡獎得不到,但是應該能獲得一個提名,不知情的人可能還真會被黃秋娟給騙到,以為這是一個真心關心侄子侄女的好伯母。
姜穗涵抬眸,餘光恰好看到黃秋娟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漠和鄙視,她略微用力,抽出被黃秋娟握住的手,表情冷淡。
“醫生說好好養著,會不會留疤不好說,正好我和阿昀早飯沒吃飽,家裡也沒吃的了,要不這樣,大伯母你借我點錢和糧票,我去供銷社買點吃的回來。”
“你剛剛也說,不會讓我們姐弟再餓著,你這麼善良,這麼有良心,肯定不會看著我們姐弟餓死的,對吧?”
“也不多,五十塊錢應該夠用一陣子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就不跟大伯母拐彎抹角了,醫生說我這傷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