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盡力。”劉星瀾解釋得快哭了。
“那不行啊,留疤就不好看了,不好看我就交不到男朋友了,如果我交不到男朋友,你得負——”
話音未落,虛掩的診室門突然被推開,一道清冷嗓音貫入:“別逗他了。”
宋棠音回過頭,撞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恨不得當場縫住小林的嘴。
讓她滿嘴跑火車,丟死人了。
但溫逐青沒看她多久,目光轉落到小林身上,淡得辨不出情緒。
他已經換了身乾淨白大褂,無比麻利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消毒,準備藥水和針線,一切快得令人應接不暇。
小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他微涼的嗓音,就著莊嚴肅穆的白大褂,手執針線磨刀霍霍的畫面,莫名有點瘮人:“你這傷會不會留疤,我說了算。”
小林欺軟怕硬,劉星瀾是個青澀小醫生,面前這位卻明顯不好惹,她氣勢瞬間弱下來:“那,那醫生,您輕一點。”
“嗯,我儘量。”溫逐青嗓音淡得沒情緒,乜了眼旁邊的劉星瀾,漫不經心道,“忍不住你可以咬他。”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下了針。
小林一聲尖叫,狠狠抓起劉星瀾的手,咬住他手背。
一聲尖叫變成兩道此起彼伏的尖叫,還有宋棠音不忍直視地捂住眼睛,發出的吸氣聲。
小林對溫醫生的技術很滿意,說他連縫針都縫這麼好看,一定是個極有審美的好醫生,如果沒留疤,肯定給他送面錦旗。
回去的車上,宋棠音一邊聽她歌功頌德一邊打盹,等終於聽不下去了,一句話澆醒她美夢:“上午要回來多少錢?”
“……”車內瞬間寂靜。
宋棠音嘆了一聲:“沒事,有多少算多少,我知道這事兒不好辦,能拖到現在的都是老油條。”
小林收起先前玩笑的語氣,皺眉道:“老闆,你是不知道那幫人臉皮多厚,要麼說自己公司也揭不開鍋,跟我賣慘,要麼乾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也不能真怎麼著他,咱以後還在這行混呢,名聲很重要。”
宋棠音扶了扶額,望著她:“那到底有多少?”
小林舉起一根手指頭。
宋棠音:“十萬?”
小林搖搖頭,細若蚊蠅地吐出三個字:“一萬一。”
“……”宋棠音想死的心都有了,“另外幾家投資商聯絡過了?”
“聯絡過了,幾乎都沒意向。”小林也欲哭無淚,“唯一一家鬆口的,我調查了一下,他們自己都在偷偷借錢,搞不好是個坑。”
宋棠音閉上眼,手指插進濃密的髮絲,指尖用力摁壓頭皮。
接下來幾天,小林帶傷上崗到處要錢,供應商的deadle日益逼近,宋棠音愁得頭髮一把把掉。
她平時不買奢侈品,要不也能賣掉解燃眉之急,思來想去,決定把那架特意從國外搬運回來的施坦威賣了。
她已經很多年不彈鋼琴了。
原以為這東西很難賣,結果剛掛到網上不久,就有人聯絡她,說想看琴。
“我都說了我沒事,就是消化不好,肚子疼,你非把我弄到醫院來折騰。”外婆坐在輪椅上中氣十足地數落他,“這下相信了吧?”
溫逐青推著她進辦公室,垂了垂眼,沒讓她看見那一瞬微紅的眼眶:“您歇會兒,我去交接一下工作,帶您回家。”
外婆問他:“不回療養院啦?”
“過幾天再回。”
給外婆倒了杯水,溫逐青去和學生交代了幾句今天剛收的病患,護士站兩個實習護士正在討論電視劇劇情。
就是那部主題曲聽到他頭痛的熱播電視劇。
具體講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小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