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蒙靖,沒想到你這麼博學,居然連作曲家都這麼瞭解。不如你再猜猜看,答案很明顯了。”
我刻意的鼓勵,讓楊盈盈更加強烈地希望,蒙靖能夠在我面前展示一番。
她也附和道:“是啊,你再想想。”
蒙靖騎虎難下,尷尬得不行。
在幾雙目光的注視下,蒙靖猶猶豫豫開口:“是舒曼?”
我心裡偷笑,蒙靖只怕是將腦子裡背過的作曲家,都點了個遍了,抽籤似的甩出這麼一位。
聽到這個名字,楊盈盈一臉不可思議:“舒曼?舒曼是古典主義作曲家。夏晴姐剛剛提示過了呀,是浪漫派,這完全不搭邊啊!”
楊盈盈的語氣帶著一絲埋怨,對蒙靖的表現略有不滿。
楊盈盈打心裡覺得,蒙靖不應該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蒙靖此時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怕楊盈盈不高興,更怕自己被戳穿。
他舔了舔嘴唇,心虛地給自己找藉口:“我最近沒休息好,腦子不夠用了。明明答案就在嘴邊,可就是想不起來。”
看他如此竭力為自己找補,我心中冷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幫他一把。
這樣想著,我笑著遞話:“你其實是想說是門赫爾松吧?”
蒙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想都沒想就連連點頭:“對,就是門赫爾松。”
他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還討好地向楊盈盈解釋:“瞧我這腦子,差一點就想起來了。門赫爾松嘛,我挺喜歡他的曲子的。”
蒙靖以為自己圓了過去,可楊盈盈的臉色卻沉了下去。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蒙靖,眼神裡滿是不理解。
這讓蒙靖笑容一僵:“怎麼了?”
楊盈盈蹙眉道:“根本就沒有門赫爾松這個人。這個作曲家叫門德爾松。”
蒙靖的臉色霎然慘白,一時不知所措,慌亂地迴避楊盈盈的目光。
他親口說著自己喜歡人家的曲子,卻連作曲家的名字都記不準確,這已然是致命錯誤。
縱然楊盈盈再單純,經過這麼一出,想必心裡也已經起了懷疑。
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不想在美術館鬧得太尷尬,便主動解圍。
“是我說錯了。我這個畫畫的到底是個半吊子。”
我半開玩笑地拉走楊盈盈,可楊盈盈已然沒有了參觀的心情。
心不在焉地陪我轉了一圈,直到回家時,楊盈盈都是悶悶不樂的。
蒙靖雖然在前面開著車,可是他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向楊盈盈,開車的動作都透著僵硬。
想必他現在心裡一定慌極了吧。
犯了這麼重要的錯誤,再想要遮掩,圓上自己此前建立的人設,恐怕沒那麼容易。
我們一行人回到別墅,楊英迪剛好在客廳。
他笑著問我們:“怎麼樣?美術館參觀過了?玩得還開心嗎?”
面對楊英迪哄小朋友一樣的語氣,楊盈盈卻沒心思回應。
她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她徑直上了樓,將自己關進房間裡,留下楊英迪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