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病這件事本身也不是陳易情願的,他本就煩躁,蘇靜秋又得理不饒人,這讓他很快就失去了耐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你要實在覺得委屈,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然後我們就此分手。”
蘇靜秋的哭聲戛然而止。
車廂內是短暫的沉默,隨後只聽蘇靜秋堅定地拒絕:“我不要!你別想在這個時候甩開我!”
陳易卻態度強硬:“分了吧,是我對不起你,我也累了,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我不同意!”
蘇靜秋扯著嗓子喊著,我慶幸自己沒有戴耳機監聽,否則今天這耳朵就要遭罪了。
蘇靜秋忿忿不甘地說道:“只要我不允許,你就別想從我身邊離開!當初是我在你最落魄的時候救了你,這份恩情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她又用那所謂的“救命之恩”道德綁架陳易,讓陳易無法擺脫她。
陳易果真沒再吭聲。
也不知真是考慮到那份救命之恩而慫了,還是從一開始他說分手就是欲擒故縱。
蘇靜秋傲慢地威脅著:“我不跟你分手,不代表就縱容你繼續亂搞。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找別的女人玩,那我就和你魚死網破!咱們兩個誰也別想好過!”
這番言論讓我聽的都驚了,陳易都揹著他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了,她居然還能容忍?!
我以前都沒發覺,原來蘇靜秋才是個徹徹底底的戀愛腦!
她對陳易的愛,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
陳易理虧,沒有再堅持分手,而是輕聲安撫蘇靜秋:“好了好了,我是逗你的。我怕你嫌棄我才說要跟你分手的。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
“不許你再說這種話!”蘇靜秋抽泣著,二人的關係緩和。
我冷漠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裡沒有絲毫波瀾。
他們不分開才好,更方便我報復。
陳易開車將蘇靜秋送回公寓,路上沒再提起染病的事。
他沒有陪蘇靜秋上樓,在樓下時與她分開,然後調頭回家。
我關了竊聽,心平氣和地繼續畫我的畫。
陳易到家時,我已經將畫畫完。
“老婆?”
陳易在屋裡找了我一圈,我故意沒有應,直到他推開畫室的門。
他輕笑著責備我:“老婆,怎麼我喊你,你也不吱聲啊?”
“剛才畫畫太投入了,沒聽到。”
我將畫板轉向他:“老公,你看我畫的怎麼樣?”
陳易認真地打量我的畫,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他喃喃分析道:“老婆,我怎麼感覺你現在的畫風,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是嗎?”我故作疑惑,“哪裡不一樣?”
“嗯……”陳易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翼翼地評價,“感覺少了分柔和,變得凌厲了。”
我心中冷哧,自然清楚。
一個心裡只剩下復仇的女人,畫風怎麼可能平靜柔和。
若不是殺人犯法,我殺了陳易的心都有。
可現在,我假裝沒察覺地歪頭盯著自己的畫:“有嗎?可能是最近看的作品都偏這種風格,受到幾分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