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了,沒加其餘的藥草,藥味很淡,更多的是紅糖的香氣在鼻尖散開,李月秋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唇瓣殷紅,嘴角微微向上彎起。
“高興啥呢。”李老頭在邊上問她,“喝碗姜水這麼樂。”不曉得還以為被虧待哩。
李老頭可是知道他這個大孫女,小時候喝藥喝怕哩,一向不喜歡喝加了藥的東西,所以姜水裡他只多加了紫薑,別的驅寒野草藥就擱了一點,沒成想人高興成這樣。
“沒,是爺爺煮的姜水太好喝。”李月秋捧著碗,眼睛亮晶晶。
李老頭一聽,難得露出個不怎麼明顯的笑來叨她,“紅糖擱的多,喜歡再多喝一碗。”家裡的紅糖平時都是不用的,他一個老頭也不喜歡這些東西,留給孫女最合適。
結果李月秋喝了滿滿一肚子的姜水,晚上躺被窩的時候,感覺嘴裡還一股子的紫薑味,漱了好幾次口才好些。
屋裡的油燈亮如白晝,李月秋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白天的一幕幕的情景往她腦袋裡鑽,這樣她根本睡不著,一會她託著下巴晃著腳,一會她又抱著被子滾來滾去不曉得想些什麼,一直折騰到快半夜才又羞又臊的閉上了眼。
陳立根壞透了。
那邊的陳立根在漆黑的夜裡睜開了雙眼。
他沒穿上衣,也沒有蓋被子,赤著上半身的膀子躺在床板上,他額頭滾著一層細細的汗珠,脖頸上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胸膛起伏大口的喘氣,似乎是呼吸極其的艱難。
半晌他抬起手臂搭在額頭上,忽的一下翻身坐起,動作大得木頭床板發出咯吱的聲響。
屋裡的甜膩味彷彿到現在都沒散去,他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剛剛的夢裡鮮嫩嬌氣的人纏著他說是要嫁給他,嫁給他三個字說的活色生香,說罷軟和的小嘴湊過來親他,小小的.舔.他的唇角,聲音是不同以往的帶著小勾子,叫著讓他親她,他把人按在木頭堆裡,嬌美的人在他懷裡笑的銀鈴一般,扭動隱約能看到一抹雪白細細的腰肢。
他魔怔般把自己又黑又粗糙的大手放了上去狠狠掐住……
夢醒了。
陳立根全身燥熱卻冒了溼汗,屋子裡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氣聲,窗子大開,涼風徐徐的刮進,也沒把房間裡熱氣驅散。
陳立根咬著腮幫子,突然捏緊拳頭狠狠錘了下床板,覺得自個心好髒。
他沒有了睡意,也不再躺在床上,光著膀子下床拉開門走出了屋。
外面黑布隆冬的透著涼意,半夜是最涼的時候,但這個時候的月亮很大很圓,給地面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光亮。
他這不挨著村子,周圍安安靜靜,多餘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陳立根在院子中無聲的站定了一會,然後開始動了,他大步踩在地上的聲音煞氣騰騰的,猶如一頭晝伏夜出的野獸。
最終他在柴堆處停下,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的璀璨,他動手抽出柴堆裡面的一柄斧頭,找了塊磨刀石,嚯嚯嚯的開始磨斧刃,不平整的石塊摩擦著斧刃,一點點打磨到最鋒利的亮度,聲音在夜晚聽起來帶著絲絲縷縷的滲人,就好像是方圓幾百裡的地方都能聽到他磨斧頭的動靜。
好半響,磨刀似的可怖聲音消失,月色下,寂靜的院子裡又響起了嘣嘣嘣的聲音,陳立根眼底暗沉一片,強有力的手臂揮動著,單手舉起斧頭,斧刃在月光下閃著清冷的光,觸到木頭後,木頭頃刻被劈成了兩半。
劈開的木頭不斷增多,整齊的碼在腳邊,他.赤.裸.的胸膛被流下的汗水打溼,滴落進腰腹消失。
“大根!大根!睡了沒?給我們開個門。”竹門被拍的哐哐的,夾雜著好幾個人的聲音,外面的人怕他聽不見,順著圍牆喊他。
陳立根嘣的劈開一根木頭,轉頭拎著斧頭面無表情的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