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三五成群的好幾個男人,他們手裡抱著不少的東西,低頭吊兒郎當的說話,又說又笑,不過等他們抬頭後,他們臉上的表情見鬼一般忽的僵住。
月色中,不甚明亮的門裡站著個高大黑黢黢的身影,一言不發,結實的手臂握著柄刀鋒明亮散著寒光的斧頭。
所有人頓時都嚇的噓聲了,紛紛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
“哎呦我的娘,大根,你幹哈呢。”打頭的趙永平嚇得個打了個冷戰,雖然他們一夥人半夜過來不合適,但也不至於提斧砍人啊,乖乖,蛋.都要嚇.軟.了。
“大半夜的,你是夢遊還是要出去砍人。”
“劈柴。”陳立根挪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趙永平:“……”
大半夜劈鬼的柴,又不是急著燒火做飯,偏要挑這個時候,幸虧他們人來的多,要只有他一個,趙永平非得嚇死。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吞了口口水,最後熙熙攘攘的進去了,趙永平來這來的最多,對這很熟,帶著一群人徑直就衝進陳立根住的屋子。
陳立根放下斧頭走到水井邊衝了涼,冰冷的井水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收拾院子裡劈好的柴,把劈好的木頭放進柴堆,做完這些,他才抬腳進屋。
屋裡,趙永平一夥有凳子就坐,沒凳子的就扯了只破口袋墊在地上,一夥人就等他進來了,他們帶來的一兜的瓜子攤開擺在地上。
瓜子估計是剛剛出鐵鍋炒過,攤開後,一股子焦香味,滿屋子都是瓜子味。
“大根,過來,過來,帶你看好東西。”他們都是外村的人,年齡差不了幾歲,平時和陳立根多有來往,交情很不錯,性子也相合,見他進來,都趕緊讓他過來,一個兩個的眼珠都在放光。
陳立根頭髮在滴水,進門之後在地上留下幾處水印,他拿了大毛巾隨意的擦了幾下頭髮,然後穿了件褂子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一夥人這麼興致沖沖原來是帶了錄影過來,他們中的人有親戚是放電影的,放電影都是這個村跑或是那個村的跑,裝置上哪都要帶著,遇上不放電影的時候就把公家的裝置帶回了家。
“哎,這咋放啊,能看嗎?我只聽過沒見過,真是港片?”
“能,當然能,機器都抱過來了,我還能和你們扯謊不成。”
“你小子這麼清楚,是不是已經看過。”
“胡扯啥,我,我這不都是帶來和你們一塊看的,把錄影放進去就能出畫面,起開,你們別整不來洋貨搞壞了,回頭我大伯知道得念我。”
趙永平翹著腿,他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陳立根,“本來沒想連夜來的,但這錄影機明早就得還回去,之後啥時候能再弄到也不知道,我們就商量著趕緊過來了,這隻有你一個,清淨。”
陳立根抹了一把在滴水的頭髮,他站起來,“你們看,我去給你們弄吃的。”他不愛看錄影。
“不用,不用,吃的我們帶了,曉得你不愛看這個,但這次的不一樣。”趙永平拉他坐好看錄影,吃的他們已經帶了瓜子,還是在家一早用鐵鍋炒好的,正熱乎著,而且一會看上了錄影,誰還有空吃瓜子。
那邊湊在一起倒騰錄影的幾個人終於把錄影弄好了,屋裡沒有燃油燈,畫面出來後,屋裡罩著一層光,頓時屋裡的人都沒再吭聲了,目光灼灼的盯著看,看了快有五分鐘,陳立根站了起來,擰著眉,“你們看啥呢,走別處看去。”
一夥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趙永平盯著錄影看,隨手把錄影盒子丟給陳立根,“小聲點,小聲點,我們家頭都有人,咋看啊,你這安全。”大根是一個人住這,一般除了他們不會有人來,看錄影這最合適。
陳立根低下頭,只一眼就看清到手中的錄影盒子上印著男女親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