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上的傷口處低下頭去,呼吸間灼熱的氣息讓腿上那片面板漸漸升溫。
她瞪大了眼睛,清澈的眼裡一眼看去動人極了,鮮妍明媚的臉上都是驚愕,李月秋一瞬間清醒過來,紅著眼圈蹬著兩條瑩瑩如玉的腿,“陳,陳立根!”
她想掙脫開給她吸毒的陳立根的鉗制,但兩條腿蹬了半天,被眼眸幽深的陳立根一把按住抵在自己的健壯的腿彎處,鉗住的死死的不能動彈。
燥熱的風無聲無息的拂過,稻草跺被風吹起窸窸窣窣的聲響,聲音聽在耳邊有種波光粼粼的層次感。
其間能聽到吮吸咕咚的吐血聲,李月秋動彈不能,攀著陳立根肩背,細白的手指驚恐的發抖收緊。
她把小腦袋伏在陳立根的肩頭,時不時發出小聲啜泣又軟和的輕哼聲,這輕哼聲一聲聲的,叫得有些可憐有些乖,像是被抓住翅膀的百靈鳥啼鳴,餘音繞樑,哼得人心臟都酥軟成了一片,只覺得可憐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陳立根從如玉的腳踝處抬頭,嘴角從嬌嫩的面板上分離,從吐出的最後一口血呈鮮紅色,鮮紅的血浸溼進土裡,他胸膛急促起伏的抬頭,定定的看向扶在肩膀上發抖的人,漆黑的眼眸像是蘊含了寂寥的寒潭一般,嗓音微啞,“沒事了。”
李月秋當即抬頭,眼角還掛著淚,一直埋在陳立根肩頭的她呼吸不暢,嘴唇有些微微的發白,鬢髮溼漉漉的貼著坨紅的臉頰,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她聲音軟得像是要滴出甜美的汁水,“沒,沒事了,那,你呢?”
鄉下的醫療條件不好,只有一個簡陋的衛生所,衛生所也不是每個村都有的,通常是好幾個村裡才會駐守著一個衛生所,再離遠了就是鎮上的衛生所。
衛生所裡醫生少,裡面的藥也很不齊全,往年出現被毒蛇咬傷的人除非送到衛生所送的速度快,要不然一命嗚呼鐵定是救不來的,畢竟再鄉下毒蛇這種東西並不少見。
她怕給自己吸蛇毒的陳立根也中毒了。
這樣他倆豈不是都得死在這片豌豆地裡,等屍體被人發現,大概怕是會被喜歡說閒話的人傳成雙雙殉情。
“死不了。”陳立根抬起拇指擦過嘴角掛著的一絲血跡。
他是急中出錯,基本的常識都給拋到了腦後,那條被他踢進豌豆地裡的蛇鄉下人都稱為草垛蛇,草垛蛇顧名思義就喜歡在草垛裡躲著乘涼,它身上的顏色幾乎和枯黃的稻草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或者眼神不好的人乍一下根本分不出,這種蛇是有毒,但不同於其他的毒蛇,被咬過後只會出現區域性的微微麻痺並不會要人性命。
在毒蛇類中是算是很“講理”的一種了。
不過很明顯面前的人是不清楚這些東西的。
李月秋緊緊抓著陳立根肩膀上的衣裳,泛白的嘴唇有些發乾,有些不信他說的話,“死,死不了,那我的腿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
陳立根皺著眉動手把緊緊纏在人細白的小腿上的布條解開,這麼一會功夫,布條勒出一圈刺眼的紅痕,像是玷上汙濁一般,他聽到李月秋問的,頭也沒抬,只是懶洋洋的回了句,“鋸條腿的事。”
什,什麼?鋸腿?!李月秋一個愛漂亮的姑娘,上輩子留個疤就治了大筆的錢進去,知道治不好這才歇了心思,這輩子臉蛋是護住了,但這要是把腿鋸了,難看不難看疼不疼另說,可她不得成瘸子了。
想全須全尾的活著就這麼難嗎?
她足足愣了好幾秒,彷彿難以消化這個晴天霹靂的訊息,等反應過來陳立根在誆她的時候,氣憤的想把自己擱在他腿彎處的腿抽了回來,結果只是稍微動了一下,腳心擦過一個地方,她渾身一怔,紅著眼圈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立根。
“你,你,陳立根,我都被毒蛇咬了,你!”李月秋臉頰緋紅,豔麗到了極致,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