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面養過的女兒突然出現,這是誰都沒有心理準備的,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那些過去不管是汙點還是遺憾,都不應該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於是任瓏特意準備了一筆錢給陳立根,似乎是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但也僅此只是這樣而已,只不過不走運的是被李月秋撞到了,導致事情如今剝白得不得不坐下來和李月秋聊聊。
李月秋這麼多年沒媽的日子都過來,以後也能照樣過,任瓏其實沒必要特意和她見面說清楚。
“……月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瓏急急忙忙的解釋,都把自個手前的杯子打翻了,她桌前擺著是一杯咖啡,打翻後,把淺綠色的桌布染上了一層汙漬,一如她此時糟糕的心情。
她抖著手把杯子扶起來,張了張嘴,卻不曉得要說些什麼了。
是,她和陳立根見面,是希望陳立根不要把她的事情告訴人,她離開的時候李月秋還是襁褓中的小娃娃,而陳立根卻已經有三四歲了,李月秋沒見過她的模樣,陳立根卻是見過的,所以,在莫家的那次,陳立根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約人私下見面還是覺得現在的情況於她於李月秋都是最好的,她可以給人補償,知道了真相也只會讓人徒增煩惱,起碼在李月秋的記憶裡自己的母親只是死了,而不是不體面的跑了。
死了總比留下汙點好。
任瓏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眶裡都是悲慼,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那些年已經久遠到她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她似乎能清楚的記得李月秋還在襁褓中的樣子,好一會她看著李月秋說:“對不起。”三個字說的彷彿就要哭出聲來。
但聽在李月秋耳朵裡無足輕重的很,事到如今她真的不需要這三個字。
李擁軍走了之後,任瓏也就是原來的任小云,她一個寡婦真的在水灣村呆不下去了,每天提心吊膽,她也做不來那些簡單的活計,身邊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娃子,一定程度上來說,她比李月秋更是嬌滴滴,她適應不了沒有李擁軍的生活,離開是必然的,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前因後果,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李月秋早就聽李老頭講過了,李老頭這次不騙人了,什麼都說了,沒有任何的偏頗,說的坦然。
李月秋看著任瓏,嘴角輕輕抿了下,她視線絲毫沒有閃躲,一雙眼睛像極了當初的李擁軍,“我知道你的難處。”
她說完覺得嗓子有些發乾,端起桌上任瓏特意給她點的果汁,輕輕嚐了一口,其實沒有嚐出個味道,但讓她發乾的喉嚨溼潤了不少,再開口時她擲地有聲,說完沒說完的話。
“但以我的立場實在無法,也不能諒解你。”
店外的陳立根靠在店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他抱臂靠著樹幹,一雙眼睛“寸步不離”的盯著店裡的人,保鏢站崗也有打瞌睡的時候,但他是一點也不知道疲乏似的,不過很快陳立根發現,除了他,還有另一股窺探的視線在秋秋身上,不同的這一股視線可不是善茬。
咖啡廳的轉角小門裡慢慢退出一個人來,季玉雪眼眸裡閃著精光,她驚詫於自己聽到的,不過這也終於能徹底的解釋能通,任瓏對她的不喜了,她現在在莫家的位置尷尬,以前起碼謝欣還挺喜歡她的,但自從任瓏的燙傷事件後,加上家裡負責做飯的那位保姆不曉得和謝欣吹了什麼風,謝欣對她的態度淡了很多。
不過總算有一線生機,她跟了任瓏好幾天總算抓到了人的錯處,萬萬沒想到她和李月秋竟然是這種關係,果然她一個穿書的,在這個年代肯定會有點所謂的主角光環,看吧,轉機果然來了。
季玉雪一顆心因為發現這隱秘的事而興奮的跳動,她悄悄的準備離開,卻在後退了三步後撞上了“障礙物”。
她煩躁的轉頭,結果看到的是臉上沒什麼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