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的一片雀躍的衣角。
李月秋出門之後直奔公廁,這一排的連體平房有兩個公廁,附近的居民都上這來上廁所,公廁簡陋,但每到早上,公廁外忙碌的景象和供銷社也差不了多少,排了一溜的隊伍挨個上廁所,公廁還有專門的人在管理。
“月秋,跑成這樣鬧肚子了?”一位鄰居大嬸看到她跑過來,招招手好心的給她說:“這處排的長,你上另外那個去看看。”
李月秋不上廁所,她在公廁旁找了一圈,臉蛋急的紅撲撲的,顯得眉眼越發的豔,甚至還跑到男廁所那個方向去走了一圈,墊著小腳尖,眼神熱切像是在找自個最心愛的東西,弄的一些小夥子緊張不自在,彎腰駝背憋尿的也挺直了身板,讓自己精神點。
有幾個大老爺們想呵斥幾句,廁女廁都是各自排各自的,一個女娃娃,女廁又不是在這,探頭探腦的,瞅啥呢,但看到李月秋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被晃了眼,愣是一個屁都沒敢放出來。
李月秋整個人蔫頭巴腦的,早知道就不和李安國他們瞎扯浪費時間了,她朝看廁所的人問:“施爺爺,今天,挑糞的不過來嗎?”
第6章 眼珠長在腦門的小娘們
施爺爺是守公廁的,守公廁不是為了收錢,也不是為了維持排隊秩序,而是為了防止有人來偷大糞,要知道供銷社的尿素化肥量不多,是緊俏品,種地的農名也買不起化肥用來肥田,所以地裡的莊稼長得好不好,靠的就是糞。
“挑大糞的?來了,不過早走了。”挑糞的人六天過來一次清理堆積的糞,一般來兩到三個人,天沒亮就過來,現在早走了,施爺爺以為李月秋有什麼事,“有一個應該還沒走脫,在糞池那邊撈東西,咋了,你也把東西掉糞池了?”今早有個女娃娃跑過來說自己的金戒掉糞池了,讓挑糞的幫忙撈,這會也不知道撈上來沒有。
施爺爺帶著李月秋轉到公廁後面的糞池去,縣城裡的大糞是糞堆管理科管的,一桶糞可以賣三毛到四毛,所以糞池是帶鎖的,鑰匙在他手裡,他正好去看看東西撈上來沒,撈上來了就鎖糞池。
他邊走還邊和李月秋嘮嗑說今早一個小姑娘跑過來說自己的金戒指掉糞池了,就等挑糞的過來讓他們幫忙下去撈,但戒指那麼小的東西,還是在糞池裡,掉進去兩三天了,要咋撈啊,來的三個挑糞人都不願意,他們是挑糞的,手頭是有活要乾的,戒指小成那樣,根本撈不上來。
小姑娘哭上了,哭天搶地的,最後有一個挑糞的說,給錢就幫忙下去撈,那糞池又深,也不知道撈沒撈上來。
這件事算是一件能嘮嗑的事情了,施爺爺絮絮叨叨的講著,感覺身後沒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李月秋直勾勾的看著遠處小溪裡站著的男人。
男人正彎腰抓著一把雜草搓洗自己的手臂,動作大刀闊斧。
那人就是幫人撈金戒指的挑糞人,施爺爺記得他好像姓陳,是個力氣很大的年輕人,幹活紮實,挑完糞還會幫他把糞池周圍清理乾淨,一般施爺爺會故意讓他晚走,然後讓他弄兩捅糞回去,反正挑糞也是統一挑到糞堆管理科去灌地的,多一桶少一桶根本沒人會知道。
掉了戒指的小姑娘正走過來,和身邊陪同的夥伴說著話,看神情,應該是撈上來了。
“撈上來了?”施爺爺笑著朝小姑娘問道。
“嗯,撈上來了,花了兩塊錢,真是的,這些個沒文化的莊稼漢一點幫助他人,樂於奉獻的道理都不懂,非得要我花錢了才下去給我撈,撈上來也不洗洗,就這麼遞給我,害我在溪邊洗了好一會。”小姑娘一臉不虞的抱怨,手指上套著極細的一小圈金色戒指,這些挑糞的反正都要到糞池裡撈糞,幫忙還要收錢。
施爺爺笑呵呵的神情淡了些,“那糞池深,味道大又髒,能有人下去撈就不錯了,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