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李月秋立馬撇開腦袋當這句話沒說過。
這時大鐵鍋裡的香菇炒的滋滋滋的,陳立根往灶膛加了一根柴禾,火光倒映在他的臉上顯得他黑黢黢的臉更紅了些,甚至能看清微微凸起的青筋。
結果灶裡的柴禾加了太旺,柴禾都是曬得乾乾的,容易燃的很,瞬間火就大了。
“誒,陳立根,火小點!”李月秋趕緊翻鐵鍋裡的香菇,這要是炸糊了炸幹了,就不好吃了,她花錢買了一條牛肉,一會要摻著做香菇牛肉醬,香菇炸幹了,還做什麼醬。
陳立根有吭哧吭哧的把灶裡的柴禾撿出來了幾根,李月秋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她踢了踢蹲著的陳立根,“傻樣。”
她說完這倆字,覺得自己好像也挺傻的,不過忽的她想到一個問題
不對啊,要按照陳立根這個邏輯,那他也不和自己幹那檔子事,是不是也是看不中她,不喜歡她。
但這個問題只在她腦裡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因為她曉得陳立根是喜歡她的。
她低頭看在認真燒火的人,起了逗人的心思,不緊不慢的問,“那寡婦給了你多少錢?”能在鎮上有一家雜貨鋪,又沒孩子要養活,就一張嘴,那寡婦應該還是很有家底的。
陳立根悶聲道:“忘了。”
李月秋:“不可能,你肯定沒忘。”陳立根的記性要麼徹底不記得這事,要不該記的肯定會記全乎。
陳立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嘴角抿了下,成一條直線,然後朝李月秋豎起了兩根指腹帶繭的手指。
李月秋盯著他的手,“兩百?”這可真夠大方的,花兩百塊,富婆就能這樣隨便花錢,真夠灑脫的。
陳立根收回手,搖頭,專心燒火。
李月秋愣了下:“20?”
陳立根低垂著眸子,灶膛裡柴禾燒的噼裡啪啦的,火光打在他冷硬的五官上顯得有些銳利,他道:“她塞了兩塊錢給我,我沒要。”
李月秋瞪大了水盈盈的眼珠子,氣呼呼的脫口道:“她,她欺人太甚!”2塊錢?2塊錢就想睡陳立根?!
“什麼欺人太甚?”
一道聲音忽的插了進來,院子裡的大門沒關,有人要進來的話是直接就能進來的,兩人在這“探討”問題,都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進廚房來的董慧剛好聽到李月秋這麼一句話,他看向大根,“大根,你欺負你媳婦?”
“沒,他沒欺負我。”李月秋被兩塊錢氣得臉頰有些發紅,她訥訥的把鍋鏟放下,“是我欺負他。”
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得,給自己塞了一肚子的氣。
董慧不以為然,“欺負就欺負了,一個漢子讓著點自家媳婦。”
她過來是有事情要說的,不然老屋離這有些距離,她不摻和小兩口的事,讓他們自個過日子,不過,如果有事她就會過來了。
董慧把手裡端著的一碗菜放到灶臺上在,這是她過來的時候帶的家裡的熱菜,她朝陳立根道:“剛剛省城運輸隊的負責人來家裡了,通知讓你提前三天動身去省城。”
提前三天?
時間怎麼趕?李月秋怔住了,她是曉得陳立根要去省城的,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但一下提前三天,這豈不是馬上就得走了。
董慧沒留下吃飯,她家裡的活計還沒做完,不能多呆,說完該說的讓陳立根把該收拾的行李儘快的給收拾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其他也沒多說就回去了。
李月秋這會是沒什麼心情做飯菜了,感覺全身的力氣一下被抽空了,蔫掉了,不過鍋裡的香菇已經炒熟了,擱在那也不是辦法,她只能低頭不再出聲的開始做其他的,要緊著把香菇牛肉醬做出來,給陳立根帶去省城吃,畢竟人可是要提前三天離開,比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