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光環矇蔽。
繼這篇長文後,許多知名評論家也發表了同樣主題的文章,把高高在上的穆氏一把拉下神壇。而皇室和議會卻沒做出任何表態,放任,甚至於推動了事態的發展。起初,穆家的爪牙還會聯絡版主刪除文章,或向政府投訴,但漸漸的,他們似乎也收到了穆氏上層的命令,不再垂死掙扎。
嚴君禹親眼見證了牆倒眾人推的過程,也見證了穆氏這個龐然大物如何從雲端跌入塵埃裡。祁澤的破壞力,此時此刻,彰顯無遺。他抹了把臉,深深感到無力。遇見同樣的情況,他只想著帶少年逃走,卻從沒想過反擊。穆氏的強大帶給他太過深刻的印象,讓他下意識就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抗衡。
但祁澤不同,無論遇見多麼強大的敵人,他只會迎頭頂上。活了三十多年,結果連一個半大孩子都比不上,嚴君禹挫敗極了,也驕傲極了。他搖頭苦笑,正想給祁澤發資訊,讓他近期注意安全,老爺子的電話卻又打了過來。
“哈哈哈哈,你們是不知道哇,那孩子真有個性!”老爺子滿臉紅光,神情愉悅,“我給他道了十分鐘歉,他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老爺子模仿少年的坐姿,繼續道,“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全程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心說這是哪個大世家培養出來的小子,架子也太足了。我口都幹了,他才慢悠悠地問我說完沒有,說完他要掛電話了,我趕緊喊住他,說我願意出錢買字典,他那細長的眉毛立馬就挑起來了,一看就憋了滿肚子壞水兒。果不其然,他一張口就是五十億,還不帶講價的。我咬咬牙答應了,他態度這才軟了。”
老爺子摸摸腦門,喟嘆道,“最後快結束通話時,他忽然說接受我的道歉了,因為這五十億足夠表達我的誠意。好小子,他心裡清楚得很,知道咱們嚴家能從別人手裡搞到字典,這是特意彌補先前的錯誤呢。才十八歲心思就這麼通透,手段狠,膽子大,要說他是個孤兒,我打死也不信。這小子要是我的親孫子,我哪裡還用費心培養你這塊木頭?”
被嫌棄的嚴君禹半點不高興的感覺都沒有。他如釋重負道,“祖父,辛苦你了。改天我自己再跟祁澤解釋一下。”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不是祖父要干涉你的人生,以前那是受制於人,沒辦法。”老爺子擺手道,“我活了幾百歲,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祁澤明知道我的身份,對待我卻能不卑不亢,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該緩和的時候緩和,尺度拿捏得精準無比,這種人絕不可能出自孤兒院。他的來歷恐怕不簡單,你跟他相處的時候注意點。”
“我明白。”嚴君禹點頭答應。今天之前,他從沒料到祖父會如此欣賞祁澤。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自己性子太硬,不懂變通,一直是他最不滿意的地方。而祁澤卻截然相反,能委屈自己蟄伏,也能順勢抓住機會往上爬,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走哪條路,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爺子似乎感覺到孫子的改變,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兩人剛結束通話電話,穆燃就打了過來,張口便問,“是不是你把穆家即將調查祁澤的訊息透露給他知道的?否則他怎麼會事先做好應對?君禹,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知道這會對穆家造成什麼影響嗎?”
嚴君禹心底殘留的愧疚感,因為這句質問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用同樣冰冷的語氣說道,“是我讓穆家用古文字當原始碼嗎?是我讓你們誣告祁澤嗎?今天發生的一切,起源只是因為你們的技術存在缺陷。存在缺陷的技術早晚有一天會被攻破,這一點你應該能想到。而且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最強大的武裝力量本就應該屬於國家,屬於人民,而不是某一個家族。”
穆燃沉默了,半晌才低聲笑起來,“連你也覺得穆家做錯了嗎?行,我不跟你爭辯。局面已經無可挽回,我只希望嚴家不要落井下石。告訴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