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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的母親是在睡夢中猝死的,就在這妖道放出詛咒之後的 逆轉人生17
面對兩雙充滿了求知慾的明亮眼眸, 林淡不禁莞爾。不過,即便兩人不問,她也會把真相說出來,不為別的, 只為了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
“其實我並非什麼仙長,不過懂一些醫理罷了。”她率先坦白。
“這個朕和皇叔都知道啦,仙長,您快接著往下說, 說正題。”小皇帝敲著車廂裡的小几催促。
林淡再次莞爾, 對這位小皇帝也有了更深的瞭解。雖然他吃過很多苦, 受過很多罪, 心性卻並未壞掉, 反倒十分開朗, 又富有朝氣和正氣。聽說他曾經跟隨瑾親王在北荒漂泊過幾年, 可見瑾親王的為人也很好,不然不會把一個深陷絕望的孩子教導得如此陽光。
與他們交往, 林淡是很放心的,略斟酌一番才徐徐道:“那便直接說正題吧。你們知道, 我不是什麼仙長,而是醫者……”
“知道知道,仙長,您怎麼老重複這句話?這可不像您的雷霆作風啊, 您快說, 快點快點。”小皇帝扭著屁股連珠炮一般開口。
林淡徹底無奈了, 瑾親王伸出手給了侄兒一個爆慄。
小皇帝捂著腦門哎呀直叫,然後便老實了,只用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睛巴巴地看著林淡。他這一鬧,緊張萬分的姚碧水和許苗苗便不知不覺放鬆下來,情不自禁地綻開笑容。
林淡給幾人輪番斟茶,繼續開口:“我是醫者,所以那天我一走進蔡小公子的房門,看見他血肉模糊的雙手,便知道他得了什麼病。”
“他得了什麼病?”小皇帝連忙靠過去小聲詢問。
林淡笑睨他一眼,緩緩道:“他得了一種極罕見的面板病,名為鬼撕皮。”
姚碧水被這三個字嚇到了,抱住許苗苗驚呼了一聲。
“鬼撕皮?這病我知道。”瑾親王似乎想起了什麼,順勢便接過話頭:“當年我在北荒征戰,曾見過軍營裡有人得過這種病。這些人專門負責打掃戰場,乾的最多的活兒就是把同袍的屍體收殮起來,就地掩埋。有時候,一場戰役會拖上幾月才能結束,到那時,屍體都已經腐爛了,他們接觸多了腐屍,面板表面會發出很多皰疹,隨後慢慢潰爛,又蔓延到全身,彷彿被鬼怪扒掉了一層皮。此乃絕症,一旦患上便只能等死,起初軍營裡無人意識到病因,後來找到規律,這才嚴命收屍者在殮屍時必須戴手套,故而斷絕了此病的發生。那蔡小公子乃名門之後,又是個讀書人,常年待在京城這繁華之地,又是如何染上了這種病?”
“是啊,這種病唯有長期且頻繁地接觸腐爛的屍體才會感染,所以你們猜,那蔡小公子是如何患病的?”林淡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平淡的表情彷彿在談論一樁再尋常不過的事。
姚碧水連忙把許苗苗的耳朵捂住,免得嚇著她。林淡卻將許苗苗抱入懷中,叮囑道:“身為醫者,你將來遇見的病症只會更恐怖,所以,如果你現在害怕了,就乾脆不要跟我學了。醫者需要仁心,也需要勇者之心。”
許苗苗咬著小白牙說道:“師父,徒兒不怕的,那天徒兒看見蔡小公子的手,一點都沒發抖呢,反倒是小姨抖得厲害,偷偷躲到我身後去了。”
姚碧水尷尬得紅了臉,林淡卻欣慰地笑起來,又輕輕捏了捏徒兒的圓臉蛋。
本還在思考詭異案件的瑾親王,不知怎的,目光就被林淡吸引了過去。她的氣質很冷清,然而,當她面對親近之人時,卻會忽然露出溫柔得不可思議的內裡。面對這樣的她,那些身處嚴寒之中,又陷於絕望深淵的人,總會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瑾親王移開目光,看著自己已瘦脫了形的手背,不禁搖頭苦笑。
小皇帝絲毫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