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對方臉上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只因為體育老師讓她多跑了幾百米,她就能用言語把人逼死,只因為少了一點零用錢,她就準備用同樣的方法去迫害於葉縈,這樣的人太可怕了。若是哪一天,哪個老師多批評她幾句,她是不是也會故技重施?這樣的人誰願意教?誰又敢教?
班主任覺得躲在自己身後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但她不得不承擔起老師的職責,保護好自己的學生。
校領導聞訊趕來,想把兩方人馬帶去辦公室協商。
中年婦女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告訴你們,你們別想把這件事壓下去!我已經通知電視臺了,他們很快就會派記者來採訪。老李死得太冤了,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也沒有一個同事願意為他說話!我一直相信他是好人,他沒有對不起我和孩子,我要為他討回公道!”
校領導的臉都綠了,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用不上。
徐欣嚇得直髮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她想跑,中年婦女和高壯男子卻攔住去路不讓她跑,一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走廊裡鬧哄哄的,體育老師的老父親、老母親腿腳不利索,晚來一步,好不容易擠上前,舉起柺杖就想打徐欣。徐欣緊緊抓住班主任的衣服,把她推來推去當成盾牌使,害得班主任被敲得滿頭都是包。
看見她肆意利用別人、傷害別人的作態,莫說班主任氣得咬牙切齒,就連校領導都有些不想管她。
她的父親和於葉縈的母親幾乎是與電視臺的記者同時間趕到的,發現雙方已經打起來了,記者非但不勸,還扛起攝像機開始拍攝。
徐父衝進去捶打一雙老人,表情十分兇狠。於母還有些道德感,象徵性地責問一句:“小欣,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快給他們道歉!”
“我爸都沒說我做錯了,你是誰啊,輪得到你來讓我道歉嗎?”徐欣滿口不屑:“要不是看在你那套破房子快要拆遷了,你以為我爸會跟你結婚?我爸已經哄著你把房產過戶給了弟弟,他跟你離婚,再爭取到弟弟的監護權,你就可以滾蛋了!拆遷費你一毛錢都別想拿走,我媽已經從廣省回來了,她跟我爸遲早是要復婚的。”
於母瞬間天旋地轉,徐父則大驚失色,隨即又強硬起來。反正房產已經過戶,他完全不在怕的。
周圍的人頓時大譁,也終於明白那句話說得多麼有道理——每一個熊孩子的身後都站著一對熊家長。沒有徐父的言傳身教,徐欣能長成現在這副熊樣?
記者興奮了,對準父女二人一陣狂拍。
於母不敢置信地道:“她說的是真的嗎?徐程,你一直在騙我?”
徐父根本不想搭理她,把女兒拽過來,冷笑道:“我們走!你又沒親手殺人,他們能拿你怎麼樣?那麼一點小事就想不開跳樓了,真沒種。”
周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一愣神的功夫就讓他們跑了。
失魂落魄的於母立刻被這些人圍起來,抓撓的抓撓,採訪的採訪。她透過人群,看見自己的女兒正隔著窗戶,默默與她對視,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把別人的女兒照顧得好好的,自己的女兒流落在外面卻不管不顧。結果呢,她得到了什麼?她的房子沒了,丈夫沒了,兒子也沒了,她還剩下什麼?
於葉縈收回視線,轉過頭,衝林淡甜笑。
林淡還在認真看書,對外面的喧鬧充耳不聞。下午快放學的時候,班主任才一臉疲憊地走進教室,手裡拿著一沓資料,徐徐說道:“今天上午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徐欣同學和黃璇同學造謠中傷林淡和於葉縈同學。現在,學校的處分已經下來了,徐欣同學勸退,黃璇同學記大過一次,留校察看,並寫一份道歉信,張貼在公示榜內。這樣沒問題吧?”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