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的心中建立起來。
又過幾月,京都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傷寒,除了閉門不出的大皇子之外,諸位成年皇子竟有四人感染此症。皇后以雷霆手段隔離了病人,又派遣御醫連夜研究治癒傷寒的藥方,把這場滅頂之災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
她並未插手四位皇子的治療過程,而是把他們的母妃送出宮去,親力親為地照顧。為了保護皇帝,她還把養心殿封禁起來,畢竟皇帝的身體已越來越虛弱,一點點傷風感冒都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是傷寒?
很不幸,四位皇子都沒能撐過來,眾嬪妃有感而傷,跑去養心殿求見皇帝,被皇后阻攔後便大哭大鬧,直斥對方意圖謀逆。皇帝非但不覺得皇后此舉不妥,還覺得十分安心。若是沒有皇后保護,他恐怕早就染上重病了,而這些女人非但不體諒他、關心他,還跑來打攪他靜養,簡直是其心可誅!
思及此,皇帝立刻派遣侍衛把這些閒雜人等都攆走,只許皇后進出養心殿,還把御林軍的指揮權也交給了皇后。
幾個月後,疫情漸漸得到控制,而皇帝的身體也逐步好轉。皇后立刻把政務交還給他,自己則回道觀裡修行。又過幾日,皇帝已放鬆了警惕,把跪在養心殿外求見的七皇子召進去說話。父子二人辭別後不久,皇帝再一次病倒,太醫把完脈後顫巍巍地跪下,只是磕頭,不敢說話。
半個月後,染上傷寒的皇帝已瘦得脫了形,無論用什麼藥都不見效果。他拉著皇后的手默默流淚,心中既悔又愧,更是對七皇子恨之入骨。自此,大皇子瞎了一隻眼睛,三皇子和八皇子被貶為庶民,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盡皆病故,七皇子被厭棄,臨到頭,諸皇子中竟只剩下五歲的九皇子能夠繼承皇位。
看著眼前這糟心的局面,皇帝再如何懊悔也是來不及了,只能匆匆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他把四位內閣大臣叫到床邊,立下了禪位詔書,又命杜皇后代為攝政,並晉李妃為皇貴妃。
他不信任自己的臣屬,也不信任自己的女人,卻對杜皇后深信不疑,因為她沒有母族可以依靠,也沒有自己的子嗣,除了好好輔佐九皇子,她沒有別的活路。
安排好這一切,皇帝在不甘中閉上了眼睛,時年才五歲的九皇子登基為帝,大赦天下。杜皇后被尊為東太后,垂簾聽政,李敏被尊為西太后,負責照顧小皇帝的生活起居,手裡並沒有任何實權。
李敏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自然對此大為不滿,頻頻鼓動言官彈劾杜凡歌,又命李家大肆招攬朝臣,為己所用。但是很遺憾,杜凡歌的威信早已在文武百官中豎立起來,而皇帝為防外戚專權,早已把李家人排除在權力中心之外。他們這一番鬧騰,只是叫旁人看清了他們的野心,也看夠了他們的笑話,竟一點用處也沒有。
將先帝葬入皇陵後,登基大典也在緊張地籌備之中,為了繡制小皇帝和兩位太后的禮服,內務司的官員開始在全國各地甄選技藝最頂尖的繡娘,並大肆採購綾羅綢緞。
蘇杭自古以來就有“桑蠶之鄉”的美譽,自是甄選的首站,更何況西太后的親哥哥是浙省的巡撫,由他進貢繡娘和布料,也是內務府順手送的一個人情。甄選當日,全蘇杭的頂尖繡娘皆齊聚一堂,並把自己最好的作品展示出來,由幾位官員進行評判。
許久未曾出現在人前的孟思也來了,正小心翼翼地把一個繡屏擺放在桌上。李修典站在一旁看著她,目中滿是與有榮焉。
“構圖精巧、針法精湛,很好。”一名官員看了看李修典,當即點頭讚歎。
“針法的確精湛,卻算不上最好。類似的作品,這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幅,若是不能做到出類拔萃,焉有資格繡制龍袍和鳳袍?”另一名官員看向杜如煙的方向,張口否定。東西兩位太后尚未真正鬥起來,下面的官員已經站好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