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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午去接你。”
“好,沈伯伯。”
沈國安每次都等溫淺先掛電話。
溫淺下樓,簡帛硯等她吃飯,看著她說:“你要結婚了,孤兒院美術老師讓沈國安另外找人。”
溫淺在方桌一端坐下,“我沒什麼事,先代一段時間,等美術老師生完小孩,我就不去了。”
給孤兒院的孩子上課,畢竟是做善事,簡帛硯忍下了,沈國安總來找溫淺他心裡很不舒服,話又沒法說。
中午,溫淺在世拓食堂吃過午飯,到門口等沈國安來接她,五分鐘後,看見沈國安的車,開到跟前,溫淺上車。
繫好安全帶,車子行駛上主道,沈國安問;“你結婚不需要準備什麼嗎?”
溫淺淡淡的笑容,聲音輕快,“什麼都是帛硯安排,不用我張羅,我沒什麼事,可以繼續教美術課。”
沈國安車開得很慢,似乎猶豫著什麼,過了一會,問:“溫淺,你結婚孃家沒有什麼人,太孤單了,你沒想過找你親生的父母。”
溫淺面色冷冷清清,不帶半分感情,“沈伯伯,我最近看電視尋親節目,有的父母子女丟失找了二十幾年沒放棄,如果我的父母還活著,為何不上電視尋親,全國都能看到,說不定他們的女兒能看到,我父母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或者我對他們並不重要,他們沒想找我,早已放棄我,他們在我需要時沒有雪中送碳,沒必要錦上添花。”
頓了一下,她輕聲說:“最有資格參加我婚禮的是我養母。”
沈國安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胸口悶疼,女兒結婚,他以簡家世交的身份參加女兒的婚禮,他的親生女兒,結婚時孃家沒有一個親人,這孩子是何等的悲哀。
溫淺淡笑著說:“沈茜以後嫁人,一定是最幸福的,由父親把她交到新郎手裡。”
沈國安突然急剎車。
溫淺關切地問:“沈伯伯,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疲憊。”
美術課,沈國安坐在最後一排,看向溫淺的目光復雜難言。
回去的路上,沈國安開車,送溫淺回半山別墅,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許多話說不出口,他想告訴溫淺,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可是溫淺的態度,明明不能認他,自從知道溫淺是自己的女兒,近在眼前,又不能相認,這種痛苦時刻折磨著他,寢食難安。
她看著溫淺的背影進了簡家別墅,一個人坐在車裡很久,才開車離開。
溫淺回到半山別墅已是黃昏時分,簡帛硯還沒回來,溫淺走進臥室,開啟梳妝匣的鎖,裡面躺著一枚水藍鑽戒,她拿在手裡,衝著陽光看,晶瑩剔透,像海水一樣澄淨,週六,蕭本行和方圓結婚典禮,沈夫人孫潔一定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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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蕭本行和方圓結婚典禮, 溫淺化了個淡妝,穿上藕荷色高領雲錦蘇繡旗袍,一頭烏黑秀髮盤成髻, 用一根玉簪固定腦後,玉簪頭垂下一串流蘇。
溫淺從更衣間裡走出來, 簡帛硯靠在床頭坐著,看見她眼前一亮,藕荷色襯她小臉白如玉雪,旗袍合體, 越發顯得身材高挑, 曲線迷人,行步間, 流蘇晃動,搖曳生姿。
簡帛硯彷彿看見一幅古代仕女圖,賞心悅目,有點驚訝問:“你平常從來不穿旗袍, 今天怎麼想起來穿旗袍?”
“我前幾天逛街看見這件旗袍挺好看, 就買下來, 一次沒穿過,不好看嗎?”
簡帛硯欣賞地打量她,“好看,很有味道。”
蕭本行和方圓結婚典禮在川江大酒店舉行,川江大酒店在東川江南岸,沈氏的產業。
結婚典禮定在酒店最頂層,二十一層,站在高處,視野開闊,可俯視整個東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