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太子泩又是一拍手,嘻嘻笑道:“哈,哈,他打的是這麼個主意!”也不管張氏的追問,抬腳自己走了。
二丫叫來跟隨太子泩的侍從,問清了來龍去脈,立時也大哭起來,哭過又罵,罵過又問太子泩去了哪兒。
有侍女小聲道:“彷彿瞧著是往皇長孫奶孃房中去了……”
二丫顧不上思考,忙也趕過去,要找太子泩商量如何營救家人,遠遠地卻見裡面服侍的奶孃侍女都給趕了出來站在屋外。
“怎麼都在外面?”
“殿下不許我們在裡頭……”
二丫推門進去,就見昏暗的燭光下,太子泩正低頭盯著熟睡中的皇長孫——他的一隻手按在孩子胸口頸間。
二丫幾乎嚇暈過去,方才太子泩那兩句發瘋似的話,到這會兒才鑽到她心裡去。
“他有了孫子,就不要兒子了。”
二丫撲過去,哭喊著拖住太子泩,叫道:“你放開我的孩子!”
皇長孫被親孃淒厲突然的叫喊給嚇醒了,大哭起來。
太子泩像是緩過來了,撫著二丫的背,泣道:“孤不如他……孤下不去手……”
二丫忙叫奶孃把皇長孫給抱走了,揪著太子泩耳朵,罵道:“是捉了我的家人,又不是把你下了獄,你倒是要死要活的!究竟怎麼樣,還未可知呢,你倒是先把自己的膽子給嚇破了——你到底長沒長卵蛋!”
太子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揩淚道:“如今可怎麼辦?”
二丫銀牙一咬,道:“先把我家裡人救出來再說!你好歹是太子殿下,說話底下人能不聽嗎?再者說,我叔父哥哥與朝中重臣關係一向不錯,我這裡還有些金銀珠寶,也能拿去疏通奔走。”
太子泩喪氣道:“你沒見今日的架勢,那灌嬰簡直要連孤都捉了去。”
“他敢!”二丫道:“除了皇帝,誰敢動你?”
這一夜二丫幾乎未曾閤眼, 不等天亮,便把太子泩叫起來,催他去打探訊息。
一直以來, 太子泩雖然沒有掌握實權, 但是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他,就算是李斯這樣的老丞相,遇見了也要恭恭敬敬稱呼一聲“殿下”。至於旁的官員就更不必說了。
太子泩往常幾乎不曾打聽過什麼事兒。但是隻要他有任何需求, 但凡在旁的官員,都會竭力滿足, 只怕不能讓他盡興滿意。
可是這一日太子泩前去探聽張家之事,從前那些一個個對他熱情逢迎的官員都像是鋸了嘴兒的葫蘆, 又像是撬不開蚌, 竟是沒有一人知道張家眾人如今在何處、由何人審理。
又或者,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告訴他。
底下官員不必提, 左右丞相府中, 太子泩親去, 連主事兒的人都沒見到。
馮劫府中說是右相一早就去見陛下了,李斯府中卻是說老丞相夏天去郊外避暑至今未歸。
半日下來,太子泩一點有用的訊息沒問到,人卻已經精疲力盡、憔悴不堪。
太子泩對蒙南感嘆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孤今日始知。”
蒙南想了想,道:“要不然,臣去問問家中小叔父?”
“是了!孤怎麼忘了蒙鹽!他是曾與陛下漂流海外的人, 情分非同尋常。”太子泩看著蒙南,苦笑道:“孤身邊就只剩下你了。”
“殿下先回宮中,臣若能問出有用的東西來,立時就回來彙報。”
而二丫也發現,她的金銀珠寶都走不通門路了——那些曾經殷勤得給她送財物之人,忽然搖身一變,連收她的東西,都似乎帶了分小心。
見太子泩無功而返,二丫又是一場大鬧。
這半日功夫,救不出張家眾人,卻足夠二丫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