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殷翡感覺到口乾舌燥,剛才跟陸予越開玩笑的心一個瞬間就收起,讓他全部精神都投到了裴珂身上。
他張開口,低啞的嗓音問出口。
才見過兩面,就能畫得這麼好?
殷翡就聽裴珂上揚地輕嗯一聲,有些疑惑地抬頭,目光與他對視。
這次不像之前一樣迅速躲開,而是安靜地回看他,幾秒之後那雙眼睛帶上一層禮貌客氣的笑。
應該沒畫錯,你的眼睛就是這樣的,有一些狹長,畫的時候我也不太確定有沒有記錯。
原來是在觀察他的眼睛,與記憶核對。
殷翡感覺到心底哪裡被勾動,有些發癢。
他收到過無數禮物,有長輩的,同輩的,朋友的,還有一些陌生人來家裡作客贈送的,裡面不乏昂貴稀缺之物。
但沒有手工禮物,不,也有,他記得自己五歲的侄女送給他過什麼手工的泥人。
那泥人太醜,當著他堂姐的面不好說什麼,順手就讓僕人收走拿下去,再沒看過。
手工的不如買的精貴好看,所以殷翡不稀罕那種東西,但是今天他改變了想法。
原來親手畫的禮物,也能這樣好看。
那畫,畫出的彷彿是他心底的自己。
他待人總是掛上一副笑容,所有人都感覺他性格活潑外向,只有殷翡自己知道,獨處時他是什麼模樣。
他是偽裝型人格,一有人在身旁,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表演得不亦樂乎,但人一走,熱情便會迅速降溫,異常冷淡,彷彿對著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所以殷翡從小時候開始,外出參加宴席父母便從不擔心他,他比一般孩子會偽裝得多,即便上一秒跟家人置氣,惡毒地想著如何拿僕人洩憤,下一秒看到賓客也能甜甜地笑著問好。
裴珂帶著笑意的眼睛看到殷翡神色平靜,像終於回過神,有些不知所措:也許是美術生記憶好,我們見過三次,畫得時候能回想得起來
殷翡瞭然,也好理解,就像是音樂生能聽出裝水容量不同的玻璃杯相差的音調,估計美術生也有專業特定的能力,他放緩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之前那種大大咧咧地開朗。
我之前總跟朋友講你是高材生,本來還只是說著玩,嗨,誰知道是真的啊!殷翡再次看了一眼那畫,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將它裱起來!
得到肯定的裴珂這才放心,連眼角都染上笑意,輕輕彎起:畫一折不好,我裝進去,你就這樣拿著它吧,我那裡還有畫板。
殷翡側著頭看著他裝畫,聲音又不知不覺降下來:畫了多久?怎麼會那樣畫我?
裴珂把畫板扣好遞給殷翡,眼睛掃向一旁似在思考:大概感覺你會成為那樣的人,會很厲害,馳騁商場?講到這裡他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看電視劇大人物應該都是這副模樣。
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也沒有什麼其他擅長的,就想畫一幅,沒太久,就兩天。
那就是接到電話後立刻開始著手準備了。
看著裴珂那雙單純的眼眸,殷翡感覺有些難辦。
誰能想到裴珂會下一番功夫親手給他繪畫,畫得也不是隨便的東西,選取的主題用了心思,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畫得也還好看,怎麼辦,他不太想在今天做那些事,萬一再把裴珂嚇到。
原本殷翡是打算
正想著房間門被推開,他那群狐朋狗友人還未進,聲卻已至。
殷翡你確定在這裡嗎?這什麼小破地方,我都不想把人給請進來,這舞都跳不開,站在茶几上跳?
殷翡握拳在唇邊輕咳嗽幾聲,終於打斷跟裴珂的親密交流,將畫板往身後一放,站起身。
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