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稍顯稚嫩粗糙的禮物裡,五兒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淡綠色荷包。巴掌大的小荷包上面繡的是一枝半開的桃花,粉色的花苞上還落了一隻白色粉蝶。
這配色、繡技都不像是育嬰堂裡十來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
而且荷包用的布料,雖然不是頂頂好的綢緞,但是摸起來手感也是細膩柔滑的,應該不便宜。育嬰堂裡應該還沒有富裕到能用這麼好的料子裁荷包的地步。
是不是他們拿錯了?
「主子還記得大丫嗎?就是那個攔住您,插草標想自賣自身的丫頭。她一直沒找到父母,現在還在育嬰堂裡。主子您也知道,育嬰堂裡的孩子長到一定年紀之後,就會被安排去學一門謀生的手藝。」
聽李德立這麼一說,五兒馬上想起了兩年多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女孩兒。要不是因為要去妥善安置她,五兒還不知道古代也有孤兒院呢。
見五兒想起來了,李德立繼續說到:「那小丫頭於刺繡上有一定的天分,人也刻苦努力,聽說現在已經快出師了。所以平日裡也能接一些活計來賺取錢財,改善生活。
她是個知恩的,一直想著回報主子您的恩情呢。奴才來時,那丫頭都還說要繼續鍛鍊技藝,這荷包上的刺繡手藝主子要是看得上的話,她立馬就來給您當繡娘。」
李德立還真是很少見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有這份機靈勁兒的,要是能得了主子的青眼,那大丫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不錯,學好了手藝,以後安身立命也有了根本。憑這一手刺繡的功夫,以後怎麼著也能養活自己。
至於過來當繡娘,園子裡不比一般人家,進來了可就沒那麼自由了,還是讓她好好在外面生活吧。
下回你去告訴她: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了,將來有能力的話,就多幫幫像她當初一樣一時落難的人,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要是在以前,她是富察家的格格,在莊子上僱傭一個繡娘也沒什麼。只是花錢僱她做事,僱傭幫工的關係不會讓她從自由人變成奴婢。
可現在在園子裡,到底是規矩森嚴,那個小丫頭一進來可就會打上奴婢的標籤。
在五兒看來,哪怕是皇家的奴婢,待遇什麼的鐵定不差,但那也是完全比不上在外面做個自由人的。
「對了,你去問問,初七我想去潭柘寺一趟,看看方不方便出去?如果要出去的話具體是要怎麼安排?」
每年四月初七,小五兒的生辰,前世父母的忌日,她都會去潭柘寺奉上親手抄寫的經書,然後替他們添香油,和他們說說話。
今年要供奉的經書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親自過去。能去最好,但是安全第一,條件不允許的話她也不勉強。要是不能去的話,那就只好讓奶孃替自己走一趟了。
結果還是讓她很滿意的,三爺雖說不贊同她出遠門,但是每年她都要去潭柘寺上香的事他怎麼會忘?所以還是給她留了足夠人手的護衛,短時間內去一趟京郊,是完全能夠保障安全的。
只不過三爺不在京城,她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命只有一次,額,一般來說就只有一次,萬一真有什麼事,他遠水救不了近火。
本來她是不打算出來的,可是考慮了幾天,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潭柘寺,萬一能碰到了空或者別的大師呢?她想去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高人不是那麼好遇到的,緣分不到,沒有相見的機會。本來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所以沒有收穫五兒也沒感到多失望。
沒有耽擱,上香,奉上經書,添了香油。
在禪室裡,對著爸爸媽媽無名的排位。
「老爸老媽,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投胎轉世?說不好過幾年我也要去找你們了,或許還能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