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掛了電話,回頭一看,腿一軟險些坐地上。
寧亦惟的手機掉在一旁,周子睿顫抖著給他撿了,發現螢幕上十幾個梁崇的未接來電。
雖然沒見過面,但周子睿知道寧亦惟和梁崇關係特好。
寧亦惟爸媽跟人合開連鎖生鮮超市,平時老在外地進貨聯絡廠家,忙得不見人影,寧亦惟住不慣寢室,跑梁崇家住得比跑他自己家都多。有時候周子睿聽寧亦惟說起,感覺梁崇跟寧亦惟的家裡人沒什麼兩樣。
這種時候沒個能商量的人不行,周子睿便給他回了過去,磕磕巴巴地和梁崇大概把剛才的事兒說了說。
梁崇的聲音低沉穩重,很能夠安撫人心,周子睿聽梁崇說了幾句,漸漸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周子睿聽到梁崇似乎打到了計程車,剛對司機說了酒吧的地址,救護車的鳴笛聲便從遠處傳過來了。
周子睿告訴梁崇救護車來了,梁崇說好,讓周子睿先陪寧亦惟去醫院,他很快就到。
救護車上,隨車的護士用紗布給寧亦惟止血。她壓了幾次,發現傷口明明不大,血卻源源不斷往外流,怎麼都止不住。護士換了塊新的消毒紗布,再次按住了傷口,抬頭嚴肅地問周子睿:“他的凝血功能有什麼問題?”
周子睿愣了一下,反問:“什麼?”他和寧亦惟認識三年,沒聽寧亦惟說起過這事兒。
“不太好,”一道微弱的聲音加入了他們,護士和周子睿同時低頭去看,寧亦惟雙眼無神地半睜開了,嘴唇蒼白地動著,“遺傳性的凝血功能障礙,不過不嚴重。再壓一會兒就能止住。”
護士看了看又被染紅了的紗布,猶豫著點點頭,寧亦惟又說:“為了防止我一會兒再暈過去,我事先告知你們,我是o型血,和愛因斯坦同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