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身體稍顯得僵硬,對寧亦惟道:“你動作別這麼大。”寧亦惟只好坐回去了,但他發現自己從梁崇肩上移開,梁崇也並沒有表現得很高興很受用。
醫院到梁崇家有點遠,寧亦惟很無聊地觀察著梁崇,梁崇有所察覺,瞥了瞥寧亦惟,問寧亦惟:“看什麼?”
寧亦惟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樑崇的下巴,指腹的觸感有些粗糙,讓寧亦惟忍不住上下摩挲。寧亦惟自己幾乎沒有體毛,全身都很光潔,若不是他十六歲就上了大學,家在本市沒住過校,或許會被正值青春期的高中同學嘲笑也說不定。
梁崇沒阻止寧亦惟,只是抬起手按住了寧亦惟的手背。梁崇的膚色比寧亦惟的深一些,手也比寧亦惟的手大。
他的手指在寧亦惟手背稍作停留,緊接著抓住了寧亦惟的手心,把寧亦惟的手拉下來。可是拉下來後,他沒有放手。寧亦惟也沒掙開。
梁崇右手跟人牽著,用左手使用觸控板看企劃,看上去有些不熟練地地把頁面往下拉。
實際上寧亦惟不知道為什麼要握著手,但他覺得梁崇很喜歡這樣,而他自己也不討厭,只是牽著很容易胡思亂想罷了。
“梁崇。”寧亦惟突然開口。
梁崇握著寧亦惟的手緊了一下。
“我考考你,”寧亦惟說,“你知道成年男性鬍鬚的生長速度是由哪些激素決定的嗎?”
“…………”
“不知道吧,”寧亦惟得意地說,“想知道嗎?”
“我只知道你再說我不愛聽的話,等離子泰斗今天下午就會很失望。”
寧亦惟只好單手拿起手機,繼續給周子睿更新自己的日程。
第7章
下午一點十五分,梁崇親自驅車將寧亦惟送回了學校,因為寧亦惟“已經和子睿約好一起佔座”。
梁崇從d大畢業3年有餘,其間回來過幾次,對校園裡的路還算熟悉。他在離六教最近的一條行車道上停了下來,讓寧亦惟湊近,仔細檢視寧亦惟耳後的紗布。
膠帶貼著紗布,粘在寧亦惟的面板上,看著很是礙眼,萬幸的是沒看見血印子。
寧亦惟被梁崇輕壓著頭,看不到梁崇的表情,只感覺梁崇手指碰著他脖子,讓他很癢。梁崇許久都沒說話,寧亦惟等得有點緊張,問:“沒裂吧。”
“沒有,”梁崇鬆開了手,放寧亦惟自由,又把剛才讓秘書列印的傷口養護須知夾在了寧亦惟的書裡,拉好了寧亦惟的書包拉鍊,才發話道,“去吧。下了課發我簡訊。”
寧亦惟滿口答應,開了門便下車了。他沿著小路,慢慢往裡走。
周子睿就在樓下等他,看到寧亦惟耳後的大紗布,憂心忡忡地問他:“亦,亦惟,你好點沒有?”
“好多了,”寧亦惟說,“就是醫生怕我傷口裂開,讓我安靜一點。”
兩人緩緩地走向樓梯,等離子物理導論課安排在三樓的大教室,寧亦惟和孔傯進去的時候,教室裡空無一人,兩人就在第一排挑選了兩個最佳上課位置。
過了一會兒,教室裡的人慢慢多了,和寧亦惟熟識的同學不約而同地過來關心寧亦惟的傷情。
寧亦惟是一個老實的人,他實話實說:“昨天和子睿去夜店,那家fxv club,被仇家認出來,用酒瓶打的。”
然而竟然沒有一個同學相信寧亦惟說的話,大家同時露出鄙夷的表情,指責寧亦惟吹牛不打草稿。
“肯定是昨天被小樹林裡那條瘋狗追了摔的,”一位女同學篤定地說,“我隔壁寢室也有同學碰到了。”
大家表達了對這一猜測的認可,並開始集體攻擊寧亦惟虛榮。明明被狗追摔了跤竟然說自己去夜店,還有仇家跟蹤,簡直天方夜譚,像那種自稱8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