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概也聽到了他們的話題,站起來回應:“是不是那封弱智兒童求眾籌進行腦部手術的郵件?我也收到了!”
“還有這種事!”寧亦惟驚奇道,又失望地說,“怎麼不發給我,我也想看看。你們還有人留著嗎?”
“早刪了,有什麼好看的,”學姐大膽伸手,掐了一下寧亦惟的臉,“還好沒發給你,你傻乎乎的,說不定被騙了真的給人家捐錢。”
學長擺擺手:“這種郵件留著幹嘛,我還順手舉報了。”
也不知為什麼,寧亦惟覺得這場講座結束後,孔深豐課題組的學生都走得特別慢,都等在場的等人走光了,才一塊兒從空蕩的報告廳裡走出去。
他們組八十多個人,聽講座來了七十多個,有寧亦惟小學一個半班那麼多人,大家有說有笑的、開開心心地走出門。
有個向來沉默寡言的、沒跟寧亦惟說過幾句話的學長拍寧亦惟肩膀,誇他:“亦惟,你今天問題很有深度,很厲害。”
寧亦惟受寵若驚地跟他說謝謝。
寧亦惟覺得大夥兒之間好像都有一種很自然的默契,不論是以前他和孔傯吵架的時候幫他圓過場的學長學姐也好,剛進組的學弟也好,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像一大家子一樣,慢慢吞吞走出圖書館。
北迴歸線外,冬季很冷,晝短夜長,林正源教授來母校開講座竟然拖堂,外頭天都黑了,寒風獵獵地刮。
“我快餓死了,”一個學姐說,“一起去吃飯吧。”
課題組的同學圍著寧亦惟,浩浩蕩蕩往食堂擁去,讓寧亦惟生出被人群與集體保護著的錯覺。
第43章
東京傍晚六點半,孔深豐接到了他的助教崔菏的電話。
崔菏把幾分鐘前接到匿名郵件的事告訴了他,坦白自己先行強迫計算機系某值班管理員幫他關了郵件系統,現在郵件差不多刪完了,又含蓄地暗示,孔傯曾經幫他做過例會改期通知,再補充道:“雖然資料庫裡的郵件刪了,發信人只要有照片就可以再發。”
孔深豐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知道了,請管理員暫時不要把郵件系統開啟,他馬上聯絡校長和找孔傯,如果管理員碰到什麼困難,他會代為溝通,絕不會給管理員帶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