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出門啊?”寧亦惟似乎是因為為難,語速變得遲緩。
梁崇坐進車裡,等司機關上門,告訴寧亦惟:“剛回來。”
“那個,”寧亦惟停了幾秒,小心地問他,“你今天回家嗎?”
梁崇實在是很累,又一直聽著寧亦惟繞彎子,便生出些許藏不起的不耐煩:“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卡又掉了,”寧亦惟可憐巴巴地說,“而且我家空調壞了,我爸媽也不在家。”
“……”
“如果你回來,我就在你家小區對面咖啡店坐坐等你。”寧亦惟補充。
“我回來,”梁崇說完,掛了電話,對司機說,“不用回公司了,去我家。”
轎車從航站樓一路暢通無阻地往外開,梁崇看車窗外面的天色,太陽在地平線下了,但餘光還在,因此還暫不能算作是黑夜。
從機場到梁崇家四十分鐘,梁崇放倒了座位,小憩了一會兒。司機停在小區門口時,梁崇恰好醒了,他起來呆坐了幾秒,拿起放在一邊的大衣,下了車。
寧亦惟坐在咖啡店裡靠窗的位置,手邊一杯咖啡喝了一半,開著電腦敲敲打打,不知在幹什麼。梁崇走過去,敲了敲寧亦惟身邊的玻璃,寧亦惟嚇了一跳,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迅速地轉頭來看,眼睛瞪得大大的。
梁崇忍不住笑了笑。
無論怎麼樣,連日奔波的疲憊還是被實實在在坐在那裡的寧亦惟趕跑了。
寧亦惟收了電腦,買了單,揹著書包從咖啡廳走出來,慢慢走到了梁崇身邊。他身上有一股咖啡店裡帶出來的熱意,也讓梁崇覺得溫暖。
“今天這麼快,”寧亦惟說,“你不去公司了吧?”
梁崇“嗯”了一聲,說:“走吧。”
梁崇家在靠湖邊那棟最高建築裡,最頂上的四層。他先讓司機回去了,帶著寧亦惟往裡走。兩人沒有交談,寧亦惟跟得很緊,靜靜地跟進了公寓大堂,又上了電梯。
電梯門開了,待兩人走進房間,又在他們身後合上。
房裡恆溫28度,梁崇脫了大衣,扔在一旁的置物架上,身後的寧亦惟忽然叫了他一聲:“梁崇。”
梁崇回過身去,見寧亦惟正笑眯眯地看著他,手裡拿著一個包裝好的方盒子,對他說:“生日快樂。”
梁崇認為自己的心跳在當時停了至少半秒,才繼續規律跳動。他自己不記得了,父母沒提,而下屬或許是怕讓梁崇覺得失禮,因此集體噤聲。
全世界唯一一個主動對梁崇說生日快樂的人,還是寧亦惟。
看梁崇一動不動,寧亦惟便道:“你不是自己都忘了。”他走近兩步,把禮物塞到了梁崇手裡:“記性這麼差,能成功管理一個公司嗎。”
剛才在外面走了一會兒,寧亦惟的手冷了,指腹摩擦到梁崇的手背和手心,冰涼,但很柔軟。
“寧亦惟,”梁崇盯著寧亦惟,說,“你記性好,還把五張卡掉得一張不剩。”
寧亦惟抿了抿嘴唇,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有些厚的卡套,炫耀似的給梁崇看,有一點點得意地道:“你怎麼這麼好騙。我和子睿拆了箇舊手機,在卡套上裝了追蹤器,我已經不會丟卡了。”
他又說:“不是想把你騙回家嘛。”
“你要看看禮物是什麼嗎?”寧亦惟這天不停地說話,他要求梁崇道,“拆開看一下吧。”
梁崇便解開盒子上的緞帶,拆了包裝紙,開啟紙盒子。
寧亦惟送了梁崇一個透明的小玻璃模型盒,兩面鏡子一樣的玻璃中間,夾了一粒很小又很閃亮的東西。
“是光子鐘的模型,”寧亦惟解釋,“我親手做的,中間這顆是鑽石。你知道嗎,鑽石是本世紀最大的謊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