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樣子,幾乎眼前一黑。
自打孔傯進了課題組,寧亦惟萬事不順。
孔傯是孔教授的親兒子,學生再聰明,千好萬好也不會有親兒子親——光跟孔教授親不算,孔傯甚至上了梁崇的車——寧亦惟和梁崇認識這麼多年,一起做過那麼多事這麼熟,梁崇都沒給他拎過書包開過車門,一次都沒有!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會想出門買醉,因為牛奶冰的甜味救不了苯甲地那銨水溶液的苦。
寧亦惟看了一眼漸暗的天色,深呼吸了幾次,維持著基本的冷靜,問周子睿:“子睿,你去過酒吧沒有?我請你去看看怎麼樣。”
第2章
計程車在酒吧門口停下,寧亦惟和周子睿下了車,硬著頭皮經過門口一排穿西裝的黑人,頗有些縮手縮腳地跟在兩個客人後面,交了入場費走進去。
大門一開,鐳射煙霧伴著強烈的音浪一起湧上來,將寧亦惟和周子睿團團裹住。
臺上的dj在播暖場set,舞池裡人不算太多,但大面積的黑暗和空氣中混雜的刺鼻菸酒味還是讓寧亦惟和周子睿緊緊挨到了一起。
在大廳不知所措地站了大約兩分鐘後,寧亦惟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他隨手拉住了一個服務生,問哪兒有位置能坐。
服務生微微愣了一下,和同事溝通後,帶他們去了一個未預定的卡座。
寧亦惟拿過酒單,看了一會兒,分不清酒的種類,隨便點了一個香檳套餐,湊滿了低消。周子睿則全程一言不發,縮在寧亦惟旁邊,呆呆看著舞池群魔亂舞。
等服務生走了,周子睿附到寧亦惟耳邊,緊張地說:“亦惟,我們待,待到什麼時候?”
寧亦惟把兩個人的書包堆在一起,想了想,說:“得把東西吃完,不能浪費。”
不多時,酒和小吃都擺上桌了,服務生大概是看他們跟本行業氣場過於不和,就周到地給他們用綠茶兌了幾杯酒,解釋說:“兌一兌會好喝一點。”
店裡人多起來,服務生到別處去了,兩人相對無語地看了一會兒,周子睿問寧亦惟:“誰先喝?”
寧亦惟拿了一杯,放到唇邊,聞到有些怪異的甜酒味,就又把杯子移開了,要求周子睿:“一起喝吧。”
於是周子睿也端起了一杯,兩人同時緩緩地舉杯,喝了一口。
熟悉的冰綠茶飲料味中突然摻進不濃不淡的酒味,像飲料變質的口感,讓寧亦惟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他含著酒去看周子睿,發現周子睿已經率先把酒嚥下去了,雖說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寧亦惟又含了一會兒,才克服心理障礙費勁地吞了酒,苦著臉對周子睿說:“太難喝了。”
“確,確實,”周子睿放下了酒杯,贊同寧亦惟,又問,“亦惟,你為,為什麼突然要來酒吧?”
寧亦惟伸手拿了一顆草莓,塞進嘴裡,又給周子睿也拿了一顆。
“說不清,”寧亦惟含糊地說,“就是想來看看。”
好幾年前梁崇還在d大上學,住在校外,房子離寧亦惟的d大附中很近,寧亦惟總去梁崇家蹭網查東西。
梁崇有個損友,姓王,有一回來梁崇家裡,非拽著梁崇去酒吧,說有人在等梁崇。梁崇推脫說要給寧亦惟管飯,不方便。
寧亦惟在一旁聽見了,便順口問酒吧是幹什麼的地方,誰在等梁崇。
梁崇顧左右而言其他,死活不願正面回答。而王姓損友在一旁笑得十分曖昧,問寧亦惟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寧亦惟認真點點頭說想,損友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梁崇黑著臉喝停趕走了。
寧亦惟想再細問,梁崇把他摁了回去:“乖乖看書。”
看到梁崇來接孔傯,寧亦惟不知怎麼忽而想起來這事兒,便毅然決定前來一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