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跟你透個底,你跟知行說說,他要是不反對,侯尚書過段日子就會向皇上大力舉薦。”
怡君欣然點頭,“我記下了,今日就跟他說。”
待得碧君轉回來,廖書顏打量她片刻,見款冬已經用脂粉巧妙地掩飾了碧君微微發紅的眼眶,放下心來,起身道:“我們去給黎王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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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侄三個到了後花園,徐巖把手裡的線軸交給素馨,過來與廖書顏、碧君見禮。
程夫人引著幾個人去了就進的水榭。天賜不肯去,蔣映雪將他接過,“我哄著他看修衡放風箏。”
程夫人和怡君俱是點頭說好。
一行人到了水榭,落座後閒話家常。
廖書顏問起徐巖學畫的事:“跟怡君打聽過兩回,學的怎樣了?”
徐巖笑道:“這得問怡君啊。她是我的小師傅,把訣竅、心得都教給我了。”
怡君就笑道:“這個人學得太快,我就快沒得教了。姜先生看過幾次她的畫,說每次看到都是大有長進,畫真是像模像樣的了。”
徐巖開心地笑起來,握了握怡君的手,“這樣說來,你這徒弟還算爭氣?”
“那是自然。”怡君笑著點頭。
程夫人則道:“這事兒對誰都好。先前怡君把作畫扔到一邊兒了,拿畫筆的時候都是描花樣子,實在是可惜。這一陣,幫襯王妃之餘,自己拿畫筆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我看她就是懶。”廖書顏笑著瞥怡君一眼,“每日總能騰出一半個時辰作畫吧?”
“能。”怡君點頭,“往後就跟習字似的,每日好歹畫幾筆。”
廖書顏滿意地點了點頭,“到我生辰的時候,送我一幅畫吧。”
“行啊。您不嫌棄就行。”
程夫人笑著介面,“我要一幅貓圖。你畫的貓活靈活現的,我瞧著特別討喜,我們修衡、天賜也喜歡看。”
怡君失笑,“這容易。過幾日就給您好好兒畫一幅。”
徐巖笑著湊到程夫人跟前,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肩,“瞧瞧,這做祖母的,何時都忘不了自己的孫兒。您就不怕兒媳婦吃醋啊?”她打心底尊敬面前這位長輩,原由之一,便是程夫人把兩個兒媳婦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呵護著。
“怕也沒用。”程夫人笑吟吟的,“就這樣兒了。”
幾個人都笑起來。
徐巖留意到,碧君一直顯得很沉默,坐在一旁,只是應景地點頭、微笑。她沒有探究的興致,只當做沒留意到。
碧君、怡君是親姐妹,但性子相差太多了。
怡君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日子裡,碧君也去看過她幾次,總是盡力寬慰,但是言辭讓她很不舒服。
碧君總是說,不為誰,也要為了王爺快些好轉起來,畢竟,像王爺這樣明裡暗裡寵愛髮妻的人,在京城可不多見,她要是隻顧著為父親離世傷心黯然,遲早會惹得王爺失去耐心。到了那地步,不就雞飛蛋打了麼?
她也知道,碧君說的大概在理,可她就是這樣的人:親情、知己情、兒女情,在心裡的分量不相伯仲。
她會努力好起來,是為他和親友對自己的擔心、呵護,而不是隻為了勞什子的寵愛——他是把她當做攜手過日子的妻子,先有愛,才有寵溺。
她那一段時間脾氣暴躁,每次聽碧君說那些都會心生反感,也控制不住情緒,當即就皺眉冷臉。
碧君看了她幾次冷臉,未免覺得自己費力不討好吧,顯得很失望,說她性子越來越孤僻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她見彼此說話越來越不投機,坐在一起簡直是浪費時間,一次索性任性地說:“我現在脾氣不好,有自知之明。你也不必放下家裡的事情來看我了。最要緊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