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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顯然注意到這動作,鬱色不掩,還是開口:“不知這位姑娘可是公子的夫人?”
“不是。”嚴格說起來,她是小妾。
“是。”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臨春訝然看向謝明崢,只見謝明崢牽住她指尖,笑道:“好了,娘子,生了一晚上的氣了。”
那姑娘聽見這一句, 眸中難掩失望,並未與他們多說,匆匆離開。
待那姑娘走後, 那小二繼續領著他們二人進了天字號雅間。此番出來, 謝明崢身邊只帶了薛冰一人, 臨春亦只帶了朱弦。
薛冰與朱弦在門口候著兩位主子, 謝明崢與臨春在裡間坐下。二人點了幾道招牌菜, 小二應聲而退。座位臨窗而設, 從圓形窗牖望出去,可見江州城市井風采,其下是條街道, 沿街有些攤販叫賣。
臨春視線從街巷之間逡巡一番,想到此前的問題,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三哥說, 這問題應當去問謝明崢。
似乎誠然如此,除了謝明崢曾去過北境之外, 還有謝明崢從前就在民間長大。他曾經也如此刻眼前景緻一般,是那些市井街巷裡最普通的某一位吧。
這念頭才起, 臨春倏而意識到另一件事。
謝明崢的身份。
他的生母是一位歌姬,歌姬在大楚屬於賤籍, 臨春對賤籍其實沒什麼概念, 但想必日子不會太好過。
她抬眸, 看了眼謝明崢。
謝明崢也正好看她,四目相對裡,臨春開口:“方才那位姑娘喜歡你, 她問你我們關係,你大可以說我們是兄妹。”
“哦。”謝明崢仔細看她神情, 竟全無一點吃醋,“她喜歡我,我便要給她機會麼?那全天下喜歡我的女子那麼多,難不成我個個都要收進後宮?”
臨春聽出了他話裡的不悅:“……你若是想,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他又不悅什麼,真愛生氣。
謝明崢冷哼一聲,反唇相譏:“我是收破爛的麼?”
臨春皺眉,什麼叫收破爛的?他說話真難聽。而且他將自己的後宮比作收破爛的,那自己豈不就是破爛?
“你怎麼罵人啊,我好心好意為你考慮。你如今病都好得差不多了,難道不該去一展雄風麼?”臨春捏著茶盞,沒什麼氣勢地反駁。
謝明崢眼神更危險,臨春識時務地閉嘴,轉移話題:“你剛才說我是你夫人,你要知道你可是皇帝,金口玉言,這話就相當於你要封我當皇后的。”
她試圖開玩笑,緩解一下當下的氣氛。
謝明崢似乎也順著臺階下,迎合她的玩笑:“好啊,等回了行宮,朕立刻下旨封你為後。”
臨春當他與自己一樣,是玩笑話,沒當真。但既然能開玩笑,就說明話題翻篇了。臨春怕惹他生氣,不敢再提剛才那姑娘,不過方才那位姑娘還真是大膽,眼神毫不掩飾對謝明崢的喜歡,甚至直白地發問。
菜一時半會兒上不來,臨春只好又喝了兩口茶,桌邊窗下襬了盆鶴望蘭,臨春伸手碰了碰它的葉子,問謝明崢下午要去逛什麼。
“能不能去逛逛書肆?”她撐著下巴,有些期待。
從前她看那些話本,都是三哥從宮外帶給她的,她好想自己去書肆裡瞧瞧,親自挑些話本。自從母妃出事後,她已經許久沒看過新的話本子,也不知道如今流行些什麼,可有什麼好看的新作品?
而且,書肆裡是不是也會有些豔情的話本或者秘戲圖?
臨春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