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若是想要出宮玩,都可以出去。他們每回出去,都玩得很盡興,我很羨慕,便也求父皇……先帝,但先帝總不答應,他說外面很危險,怕我出什麼事。”
“可我覺得,外面哪有這麼危險,他們都沒出過什麼事。”臨春記起這些,有些惆悵,“我只能等三哥每次出宮回來,央求他給我講講民間的事。”
“後來我終於有一回偷偷摸摸跑了出去,便撞上了李遠,我與他大吵了一架,鬧得很大。回宮之後,父皇很生氣,雖然沒有怪罪於我,但降罪了我身邊伺候的宮人們。”
她不知道謝明崢怎麼忽然問起這個,眨了眨眼,等待著他的下文。
謝明崢本意是想說,她既然這麼想出宮,他可以帶她出宮逛逛。但話到嘴邊,被她一句三哥堵了回去。
她與晉王,關係倒真是親近。
晉王上回自己還身處險境,也沒忘記替她求情。還真是兄妹情深。
只是自幼便知非親生兄妹,不過叫一聲哥哥妹妹,是否真是兄妹之情,那就未知了。
他記得,晉王比自己還大一歲,卻至今尚未成婚。或許,正是因為某人,可某人總是十分遲鈍。
謝明崢臉色有些沉,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落下去幾分,終於開了口:“哦,宮外確實很好玩。”
少女渾然不覺身邊人的想法,還在等他的下文。直到聽見他的話,頓時有些語塞。
就……
他問這個,難道就只是為了回一句這個?
謝明崢,好幼稚啊。
他真的是二十二歲的人嗎?二十二歲做了皇帝的人。
並且外界傳言他殺伐決斷,心狠手辣。
臨春一時無言,覺得這幾句話放在一塊,反差感十足。
又有點生氣。
他怎麼這樣,連這種細枝末節的點都不放過,要陰陽怪氣一下自己。
她這麼真切地表達著自己過去的惆悵,結果他就為了酸一下自己?
臨春撇嘴,重新掖了掖被角,調整躺姿,閉上眼睛,想到謝若綢。又想,謝明崢與謝若綢還是不同的。謝若綢曾經用她的那些真心狠狠傷害她,但無端地,她覺得謝明崢雖然陰陽怪氣自己,卻不會用那些話在人前傷害自己。
畢竟他若是想這麼做,上次在衛美人嘲諷自己的時候,便可以這麼做了。可他當時不僅沒有,甚至還幫了自己。
可是,明日自己去找謝若綢吵架,謝明崢他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過來呢?
算了,他願不願意都不影響她明天一定要去找謝若綢吵架。她已經忍了好多年了,不能再忍下去了。
就這麼想著,臨春睡了過去,還做了個美夢。夢裡她舌燦蓮花,將謝若綢講得還不上嘴,謝若綢急得紅了眼,氣得不輕。臨春在夢裡神清氣爽,連唇角都翹了起來。
謝明崢還未睡著,他瞧見了少女翹起的唇角,便知她做了美夢。
只是不知她做了什麼美夢,難不成,是夢見晉王?
謝明崢唇角下撇。
第二日上朝時,謝明崢便提起晉王的婚事。
“朕記得,晉王比朕還大一歲,如今朕都已經成家,晉王也該抓緊些了。晉王儀表堂堂,朕聽聞京中不少貴女鍾情於晉王,難不成晉王遲遲不成婚,是因心有所屬?”
晉王不知為何帝王會問起這等小事,只得笑著回答:“陛下說笑了,臣並未有心儀的女子,臣不成婚,只是暫時沒有成家的心思。”
謝明崢又道:“如今朕與晉王等幾個兄弟,可就晉王還是孤家寡人了。不若如此,晉王與貴妃素來感情親厚,朕讓貴妃著手,替晉王相看相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