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商量。
二人出了門,對視一眼,林將軍一甩手,臉色並不好看。
林將軍:“皇上這是鐵了心了!”他一手撐在旁邊石頭上,臉色鐵青。
“也不知道皇上這是怎麼了?慧珊她……唉”
太傅看他一眼,他已經看出了皇上這是故意為之。太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林將軍不必過分擔憂,其實此事也還好,不過禁足半年,相信過些日子,皇上便消氣了,就會讓慧珊恢復位分了。”
林將軍看他一眼,將信將疑,可是如今也沒辦法,只好相信了。他長吐一口氣,放下手,起身往外走:“但願吧。”
太傅看著他的背影,回頭望了一眼宮牆,眉頭深深皺著。他記得皇上進來的時候,身子有股清新的香味,這是不曾有的。他記得,他上次同江安侯一起去棲霞宮,也在棲霞宮中聞見了這種味道。
太傅搖了搖頭,跟上林將軍的步伐。
太傅與林將軍走後許久,陳祝山坐在椅子上,閒散地倚著椅背,甚至忍不住指尖輕敲在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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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語睡醒的時候,阿幸在旁邊坐著,昏昏欲睡,幾次栽倒。她喚阿幸名字:“你去休息吧。”
阿幸倏地清醒過來,揉了揉眼,搖頭道:“殿下醒了啊。”
孟知語點頭,撐起身來:“什麼時辰了?”
阿幸道:“子時三刻。殿下繼續睡吧。”
孟知語搖頭,臉上帶了些安寧的神情:“不睡了,你扶我起來坐著吧。”
阿幸扶她起身,披了衣服,在榻上坐下。阿幸拿了一床小毯子給她,仔細替她蓋好,又問:“殿下想看書嗎?”
她問出口,又思及這會兒的時辰,殿中只點了兩盞燈,看書對眼睛不好。她正想開口,被孟知語打斷:“你去取紙筆來,我想畫畫。”
阿幸看她一眼,見她神情真誠,轉身去取了紙筆來。
這會兒她們好多人都睡了,殿裡很安靜,阿幸取東西的聲音落在空氣中,也變得很大聲。
阿幸拿了筆墨紙硯,鋪放在桌上,替她攤開紙,又磨好墨。
孟知語提起筆,頓了頓,眉頭輕皺,而後才落筆。
阿幸在旁邊看著她,她落筆是一道宮牆。阿幸認得那堵宮牆,是她們從前住的冷宮旁邊的那堵牆。
宮牆旁邊,畫了一棵樹,樹下面站了一個人。
阿幸不明白她想畫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畫了幾筆,又一筆全劃掉。把紙也揉皺了,丟到一邊。
阿幸小聲道:“殿下,要不休息吧。”
孟知語搖頭,繼續作畫。
她畫了花,畫了山,畫了竹子……畫了許久。
又全部丟了。
她想起剛學畫畫的時候,那時候她不會作畫,什麼都不會,便照著陳祝山的畫臨摹。
她放下筆,心中頗不安寧。想到江恆,又想到陳祝山,想到從前,但不敢想之後。
“阿幸,你有想過以後嗎?”她問。
阿幸有些意外,搖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