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種族以血為系,雌蟲與雄蟲有著相同的血源,同一生物類的腦域神經叢,精神的力量對雌蟲而言更像是一種內泵的自能源,只要能啟用輸送,精神就能支撐我們達成不可思議的成就。
愛和恨就像火焰的兩面,火能烹食,取暖,產生的熱能可以在物理與精神層次推動生靈的歷史。同時,火又具備強大到不可逆轉的毀滅性,一點點火星就能燒燬一片草原,並氣勢洶洶,永不停歇地往外蔓延,直至燒燬一切可燃物。
我的話,就是那一燎火星子。
火星子輕飄飄地掉進一具朽木中,點燃了那顆枯萎的木頭心。
貝利斯的胸膛開始明顯起伏,艱難的,重重的,擴張呼吸。
他睜著渾濁成泥金色的眼睛直直望著我,眼神很空,乾裂的唇舌一動不動,但嘴裡卻傳出細細的,乾澀怪異聲調的話。
貝利斯說,“不可能的,我有那個諾西多的情報,他和你所有哥哥一樣,典型的舊派特權種,控制慾強,古板,搞砸任何一切工作只會砸錢賠償,他是你永遠不會喜歡,不會愛上的那種又傳統又傲慢的雌蟲。”
貝利斯每說一小截,都會呢喃一句不可能的,彷彿不可能的才是主語,是永恆的真相,他需要搭配不可能的,才能整整齊齊說完這些反駁。
嗯?哦,他說這些時顛三倒四,聲音虛弱得像囈語,用的還是羅斯家族的傳統語言,我整理通順了,方便你更好記錄。
貝利斯說羅斯舊語的時候,我一邊看著他,一邊要求戰地醫生採用更強效的醫療藥物。
但新打進去的強效藥物還是隻能起到最低效能。軍醫艱難地和我解釋,貝利斯首席背後的鱗翅骨受外力破壞,骨骼錯位倒置,一根鱗翅主骨從肋下插/穿了主血腔室的動脈,導致血液迴圈堵塞,血迴圈走不完血液網路,再打新血液也只會造成血管堵塞壞死,血管無法有效吸收新血。
當時貝利斯身上的創口太多,血幾乎流盡了,身體內的血管網路損毀嚴重,他要是再不能吸收血包補充的新血,他縱有萬千意志力,身體也會死去。
我馬上請軍醫將貝利斯側身固定在擔架床上,讓醫護們清創貝利斯背後血骨累累的髒汙創口…貝利斯帶我從地底隧道爬出來,一片鋼筋碎建築混插混斷的隧道,貝利斯只要挖到無法移動的巨型鋼筋,他會用自己的身體靠向斷裂鋼筋那一面,用柔軟的腹部攏著我,匍匐透過那一段。
() 碎鋼先是剃走貝利斯背上的肉,接著,刮傷他的鱗翅,擰折了他的鱗骨。
我請軍醫暫時不要管貝利斯鱗翅的美觀性,如果鱗翅骨斷折阻礙貝利斯的血腔重新回生血管,就摘除吧,以保命為第一優先任務。
軍醫一開始不馬上這樣急救,也是因為無授權摘除鱗翅會被追訴重責,輕則罰款,重則…看看起訴的蟲族有多大能量,丟工作,進監獄,死刑都有可能。
不是誰都有勇氣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摘掉一位特權種的鱗翅。]
【米蘭閣下就會先救蟲!】【好還是我團能扇死神巴掌的大軍醫米蘭·克萊門好!】
【你的軍醫戰友:請注意區分虛擬和現實,不要逼軍醫非必要情況下犯重罪!】
@菲特:[…
更何況貝利斯·羅在當時不僅是特權種,他還是主導一項世紀工程的總負責。
別的特權種最多把肇事醫生告到死刑,但如果是貝利斯…他能把肇事醫生一整個家族都送進監獄。
我主動擔下全部法律責任,給救援隊進行聲音錄音授權後,軍醫立即開始為貝利斯做更徹底的救護治療。
他們將貝利斯翻成側躺固定,臨時架起小型隔離除菌防護,開始清創貝利斯背後的髒汙與摘除斷裂倒插的鱗翅主骨,搶救貝利斯的血管網路,嘗